“没事儿。”王路含糊道,这倒不是他逞能,看似滚烫的肉汤,在自己嘴里却是冷热适度--这又是异能的新状态?不管了,埋头大吃,不用碗挡着自己的眼,看到冯臻臻温顺如小妻子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吃了兔肉,放下碗,冯臻臻伸手接过,顺势递上一条绞好的毛巾,王路接过,擦脸--得啦,想开点,把人家睡也睡了,该干的也都干了,人家一个娘们还没说什么,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扭扭捏捏做什么。
收拾完毕,神清气爽。
王路和冯臻臻一起来到院里,王路取过小刀,剖起角麂皮来,冯臻臻这次倒没有劝阻,而是老老实实在旁边打下手,扒走内脏,扔弃蹄角等物。
角麂皮终于扒了下来,却没什么用处,这皮要硝过才能用,王路和冯臻臻所处的这小山村,连把盐都找不出来,哪来什么硝,只能一扔了之。
冯臻臻嘀咕道:“这把刀实在是太小了点,昨天切切兔子肉都嫌麻烦,剁这样大的角麂更不用想了。”
王路抬头看了看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阳光灿烂,山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爽,他掂了掂手里的小刀道:“不用刀剁。”
“不用刀剁?”冯臻臻不解地问:“那怎么煮着吃?啊,难道你想烤着吃?”
王路摇了摇头:“我可没这样的手艺,胡乱堆火烤,非烤焦了不可。这角麂肉啊,还是做风干肉条吧。”
“风干肉条?”
“是啊。”
王路从厨房端了个竹簸箕来,放在屋檐通风yin凉处,用小刀从角麂大腿上片了手指大小的一条肉来,摊在竹簸箕上,边做边向冯臻臻解释道:“这肉还是做成风干生肉条的好,如果煮熟了,如今天热,保存不了几天就馊了,做成风干肉条的话,保存时间就长得多了。虽然正宗的风干肉条要抹盐和五香粉、料酒,咱们手头什么也没用,只能因陋就简直接风干了。”
冯臻臻依然不解:“弄这样麻烦做什么?这山林里小兽很多,我下的套子和陷阱总能弄到新鲜肉吃,何必这样麻烦吃风干肉?”
王路手下不停,又片了几块肉晾晒好,嘴里道:“我们如果出山的话,天天急着赶路,哪有时间再下套子和陷阱,有这只角麂肉干在,省着吃,差不多能吃个4、5天,那时候应该已经找到大路了,有了稍大的村镇,找东西吃就容易多了。”
冯臻臻一怔,她知道,回崖山,是迟早的事,但原来以来,还能在这不知名的小山村多过几天两人世界的i子,可没想到,王路苏醒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急着想回家了。
那是--很自然的事吧,毕竟,崖山有他的妻子、儿子、爱人,而自己,只是个多余的人而已。
冯臻臻轻轻咬着唇呆怔了半晌,突然不由分说夺过王路手里的小刀:“我来做风干肉吧,你好好休息着,这出山的路可不好走,你不快点把身体养好,可不行。”
王路被冯臻臻推到松木廊下,看着她顶着太阳做风干肉,突然咳嗽了几声道:“那个,这风干肉还是不要做了,我觉得身上的伤愈合得不是很好,全身酸麻无力,看样子还得在这里休息几天,不,少说还得休息一星期才能下山,这风干肉做得太早了,存不住,还是煮了吃吧。”说着,匆匆扔下一句:“我累了,回楼上睡觉了。”就上了楼。
冯臻臻没有回头,片肉的手却停了下来,轻轻的,嘴角弯了起来--王路刚才的话,自然是胡说八道,别人不知,冯臻臻还能不知道?什么全身酸麻无力,真要是酸麻无力,昨晚是谁在人家身上折腾了一次又一次。
他,果然心中还是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