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皇家宴,结束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楚子言是一个人回道到提刑府的,暮色沉沉,整个提刑府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下,四周很安静,只听得到侍卫们走动的声音,以及兵器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风正掠起,吹动着高高挂在房檐上的红灯笼一阵阵的动,落下来的波光洒在楚子言的身上,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老长……
寒秋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手里拿着笔墨,是给她拿的,她现在在练习写古代的毛笔字,还好以前接触一点儿,所以接入的时候不是很难,他的字体与楚子言本身的字体还是有些小差别的,这些日子的练习,已经分不清多大的区别了。
她本来喝了一点小酒,心底游丝慵懒之意,不怎么想动,但是思忖半响还是起身走到了桌边拿起了手中的笔。
坐在桌子上,她难耐的摇了摇头,似是想清醒清醒,其实她也没醉,她的酒量向来很好,只是好久没喝酒了,心底多少有些不舒服,寒秋似乎看到她的难受了,便出去给她倒了一杯醒酒茶来。
楚子言将醒酒茶喝下,心底也好受一些,这才从新拿起笔,她的桌边放的书挺多的,但是她喜欢看兵法书,这让她似乎有种亲临战场目睹那种磅礴之气的感觉,寒秋拨了拨屋内的等,使得屋子看起来更亮一些,接着便躲在一边也去练字去了。寒秋通常是不会先楚子言休息的,她总是看到楚子言下榻之后才放心的回自己的地方睡觉,楚子言劝过,不要陪着她一起熬夜,可寒秋也是一个执拗之人,楚子言说不懂也没有再多说了,而且,有一个陪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而不是曾经会有的一个人默默地加班,默默地查案。
楚子言曾笑问过,寒秋说是想多长长见识,寒秋以前也没识得几个字,后来也是她教的,她起身走到寒秋的身边,看了看寒秋这几日写的字,寒秋如今的子已经是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小丫头很用功,这是想多帮助楚子言,又用心识字,又用心习武。
突然大风吹起,吹得窗户咯咯作响,这样子,看起来好像是要下雨了,楚子言皱眉,很自然的起身想要将窗户关上,她步伐优雅的走向窗户边,却突然发现窗户边正站着一个人,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这样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她竟然都没有察觉到,楚子言下意识的看向寒秋,来人似看出了她的意图,“不用看了,我已经将她的睡穴点了。”
楚子言还是回头一看,果然看到寒秋已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下,寒秋的睡穴竟然被点,寒秋一直和她在一个屋子,都没有动过,又是怎么被点穴的,难道说这人会隔空点穴法,楚子言也没有多想,怕小丫头着凉了,连忙拿出自己的袍子给寒秋盖上。
做完了这一切,楚子言这才看向站在窗边的人,语气不善的说道,“更深夜重的,皇上怎么跑到我这个小地方来了?”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就放低自己,这一点让来人更是高兴,这样的相处方式适合毫无芥蒂的说话,而不是畏东畏西,而且,她的话语没有莫明的尊敬之意,反倒让来人觉得自己与楚子言更亲近一层,显然,这只是某人一厢情愿的想法。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一跃跳进了屋内,仿佛这是自己的屋子一看,这屋子皇甫宸轩刚刚就已经打量过了,摆设很简单,只有些日常用度的东西,皇甫宸轩收敛了神色,这才道,“我是来提醒你的,要注意皇甫宸煜这个人,上次你所说的事,我也觉得和他有关,你也不要和他多相交。”
楚子言挑眉,“皇上这么晚了来微臣这小地方就是为了告诉微臣这件事?什么时候臣子的交友范围也要受到皇上的限制?”
楚子言的话微微带有讥讽之意,不过,皇甫宸轩并没有生气,反而爽朗一笑,“哈哈,爱卿既然这样想,朕也无话可说,只是爱卿此时所查的案子到底与皇甫宸煜有关,朕也是担心朕这南楚少了爱卿这样一个出色的人才呀。”
皇甫宸轩说着顿了顿看向楚子言,“明日朕要去琇春赌坊看看,琇春赌坊是皇甫宸煜在京城的据点,你要不要去查看一下,说不定对你的案子有影响,帮助你查出那批兵器的藏匿之地。”
楚子言很想说,那是她为她查的案,但是脸色沉了半响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楚子言似乎已经很清楚某人有着将白的说成是黑的的能力,她很快就将心思打到别处了,皇甫宸轩竟然知道皇甫宸煜在京城有据点,看来皇甫宸轩这人的确藏得深,皇甫宸轩心中明明早早的就开始盯着皇甫宸煜,那她现在所查的事呢?或许只是误打误撞,撞到了皇甫宸轩并没有查到的地方,她思量半响,终还是说道,“我去”。她做事向来都是有头就有尾,既然已经查到了这个地方,她自然也想亲手拨开这一复杂的迷雾,这一系列的繁复事件,只会挑起她的好胜心。
翌日,两人都穿着朴素的约到春风楼,然后一起出发向琇春赌坊去了。
琇春赌坊并不大,但是生意一直都很好,琇春赌坊的坊主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当年,琇春赌坊的突然崛起让皇甫宸轩起疑,所以他一直派人暗中查探,多次查探之后才发现这琇春赌坊非同一般,琇春赌坊后院有一个极大的院子,那里几乎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进入。
皇甫宸轩今天穿了一件惨绿锦衣,头发简单的用木簪束起,姿态闲雅,看起来像是一个富家少爷,而楚子言则是一身小厮的装扮,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