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闹还在睡,贺驭东怕吵醒他连动都没太敢动一下,凌琤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僵硬得跟木头似的恋人。
贺驭东长出口气,“你可算回来了。”
“等急了吧?”凌琤赶紧去洗了手过来,看见闹闹还在睡才放下心来。不过看这小东西哭得眼皮都红了倒是让人觉得心里软软的,恨不得抱过来好好亲一亲。只是看在贺驭东已经被哭得似乎要精分的份上,他还是先换了衣服躺下了,难得这么折腾一天他也怪不习惯的。
贺驭东揉了揉酸疼的脖子,“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带他去陪场,在你一百米范围之内,否则真是要了我的命。”说着突然笑起来,“不过说真的,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凌琤大概理解贺驭东说的是什么意思。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闹闹没有除了同情以外更多的感情,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明显有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有时候他们在外面忙,都会时不时地惦记闹闹,这在以前是想都没想过的。
“哭得比上次打疫苗的时候还伤心?”
闹闹三个月大的时候被带去打疫苗,哭声大得把所有小朋友都招过来一起“大合唱!”
贺驭东哭笑不得,“根本不成比,看着就跟谁不要他了似的。”
凌琤起身到闹闹的小床上看了看,顺便瞅瞅尿不湿需不需要换,这才又重新躺下。结果头还没完全枕到枕头上,就听见闹闹在哼叽了,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嗷嗷的。凌琤麻溜把熊孩子抱起来安抚,结果这小子还是哭,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贺驭东边重新弄着奶粉边说:“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他怎么地了呢,臭小子,真没良心。”
凌琤给小胖子顺了顺毛,抱坐在床上哼歌,等贺驭东把奶瓶拿过来时给喂了喂,发现闹闹还真喝,这才想起来问:“之前他没吃么?”
贺驭东抓过闹闹的胖小丫子,想摸两把,结果被一脚蹬开,无奈地说:“没,就认准你了。”
凌琤对闹闹做个鬼脸,闹闹不喝了,叼着奶嘴看着他乐。
贺驭东翘着二郎腿坐在凌琤旁边,一手支着下巴,看着闹闹说:“我觉得他就有一点像我。”
凌琤转头问:“什么?”
贺驭东笑,“非你不可。”
凌琤:“……那他大概也有一点像我。”
贺驭东疑惑地挑眉,“什么?”
凌琤也笑,“对你无可奈何。”
为什么每一天都会比前一天更爱对方多一点,这个凌琤真不知道,因为他觉得就算对方哪天变得不好了,他还是会忍不住喜欢。后来他想,这大概就是对方好到自己心坎里去了,所以才如此欲罢不能。
凌琤把重新睡着的闹闹放回了小床上,跟着自己也躺上了大床,随后却是不知原由地有些失眠。
贺驭东见状去给他热了杯牛奶拿过来,看着他喝下才说:“你好像也养成这习惯了,晚上不喝睡不着,也跟闹闹似的。”
凌琤踹了贺驭东一脚,去漱了口回来睡觉,却是真的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贺驭东站在床边两手插着兜,看了看睡在小床上的小的,又看了看睡在大床上的大的,嘴边溢出似无奈,却又满足的笑容,跟着上床把灯关上。
室内霎时陷入黑暗,却无法阻止温暖的感觉悄然蔓延。当爱在心里萌了芽开了花,结出力量的果实,贺驭东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好像心理变得无限强大,能为家人遮风挡雨,亦能与他们看尽世间繁华。
在这个时期出柜无疑是压力很大的,但是庆幸,与他共同面对的人是凌琤。
对了,现在又多了个闹闹。这幸伙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却在默默地让家里人变得更加有干劲。
贺驭东也知道,在贺家长大的孩子虽说天生有着享不尽的荣华,但是以后大概也要背负着莫大的压力。不过好在闹闹他还小,用凌琤的话说,以后社会也会越来越开明,相比现在会更好一些,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如今该担心的,倒是接下来的颁奖典礼。虽然凌琤一直表现得很无所谓,但是如果可以,贺驭东还是希望凌琤能不要留下什么遗憾。上一世既然是影帝,这一世如果达不到这个成就,他担心凌琤会有些不爽。当然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看法。
凌琤拿到吕清送过来的邀请函之后,还是该怎么过怎么过,连出席颁奖典礼的衣服都是贺驭东吩咐人给做的,不然凌琤大概还要穿着现成的衣服去参加。贺驭东会知道这一点是因为,颁奖典礼当天换衣服的时候,凌琤说了句:“反正做完之后还没穿过的西装还有那么多呢,跟这又能有多少差别……”
贺驭东难得严厉,“当然不一样,今天搞不好要上领奖台,怎么能不庄重点?”
凌琤老实站着让贺驭东给他弄领结,闹闹拿着摇铃就躺在床里看着他们,然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戳了他笑点,咯咯直乐。
车也是贺驭东安排的,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凌琤上车的时候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准备得这么全乎,这要是真拿不了奖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不过爱人的心意还是值得称道的,于是他上了车,跟被抱在贺驭东怀里的闹闹挥手。
这车吕清开不好,便由其他人来开,吕清就以助理的身份坐在副驾驶位。这还是他第一次以非司机的身份坐这么好的车上,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凌琤见状说:“我都没紧张你紧张什么?放松点放松点。”
吕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