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衣闻言诧异的望着他,脸上清楚明白的写着“骗鬼呢,信你才怪了”,而她更用力的抱着夏仪征的腿。
“你!!!”夏仪征额上青筋直冒,一对漂亮的眼珠子几乎要蹦出眼眶。
“不放!”穆青衣不仅不放,反倒掐他。
倘若不是他悔婚,梦中那个穆青衣如何会经历那么残酷的人生?如何会死的那般凄惨!
都是他!都是他!
她心中恨意弥漫,双眸中更涌出疯狂之色。
夏仪征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腿上也传来剧痛。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抓住她的双手就把她摁在地上,近乎低吼:“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就直说,干什么做这种事?”
穆青衣被控制住,听见他的吼声愣了愣,随即泪如雨下。
不满?怎么是她对他不满?她从来没有对他不满过!上一世,他是她人生里唯一的光亮,是在定国公府群狼环视中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的信念!是她从未谋面的未婚夫!是她娘亲给她定下的夫婿!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为他惊艳为他倾心,最终等来的却是那样残酷的结局。她有什么不满?是他有什么不满!
咦?她?上一世?那不只是梦么?为什么她会痛?为什么她想哭?为什么难受的不能呼吸?
夏仪征震惊的看着泪流满面的穆青衣,紧握着她手腕的手也松了下来。
他做了什么?
不对,他分明什么都没有做……
“你在干什么?!”定国公听见禀告一路找来。
国公府的侍卫几乎全都部署在外院,内院几乎没有,调动起来费了点时间。听见奴仆的禀告他甚至幸灾乐祸——哈,那小子给猫挠了,该!没想到一来就撞见这种情况。
“我什么都没做……”夏仪征跳到一边,举着双手十分无辜。
“**!畜牲!”定国公肺都气炸了,“给我抓起来!给我抓起来!威远候必须给老子一个交代。”
定国公府的侍卫纷纷拔出刀剑,一步步朝夏仪征逼近。
“喂,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分明是你拉我,我什么都没做……”
穆青衣此刻情形有些骇人。她大睁着眼睛,瞳孔却是空洞的,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好像被吓傻了一般。
这时定国公才发现穆青衣的异常,也顾不上抓夏仪征了,忙扑过去搂着她:“青衣啊,你怎么啦?快说句话,别吓为父啊……”
“姑娘!姑娘!”穆青衣先前准备和小白说些体己话,故意支开了海棠。海棠见穆青衣久久不回,一路找了出来,不曾想竟是这样的情形。
听见海棠的声音,穆青衣眼珠子转了转,泪水却更加汹涌。
“姑娘、奴婢在这儿,姑娘别怕……”海棠见穆青衣伸手似要她抱,忙张臂抱住她,轻拍她的背。
夏仪征这会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完全不知道穆青衣怎么了,甚至他都不知道穆青衣那样子跟他是不是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起来,这事挺玄乎的。他私自偷了当初夏、穆两家的结亲信物登门退婚这事,除了他的小厮没一个人知晓,这个穆家大小姐又是从何处得知的?莫非真的是梦?可能吗!再者那只猫,先偷偷潜伏在一边,动作快的像幽灵,后头又躲穆家大小姐怀里,简直通灵一般!
难不成撞邪了?!
穆青衣渐渐回过神来,看见抱着自己的海棠,觑见一对牛眼瞪着自己定国公,又瞄见周围密密麻麻的侍卫,一个头两个大。
那个、是不是被撞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夏仪征呢?
她僵着脖子正要转头找夏仪征,就看见定国公眼里爆出的喜色。
“青衣你好了?”
她点了点头,有些艰难的问:“你们怎么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快跟他们解释清楚。快点啊,你不解释他们会把我抽筋剥皮的。”
夏仪征的声音。
穆青衣一愣,眨了眨眼,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能自已啊。
她分明什么都没说,可那个反应,落到定国公眼里就是,自家长女被某小子威胁恐吓哭了。自觉亏欠长女良多的某国公爷当场爆发,结果就是,夏仪征被五花大绑关进了柴房。
夏仪征当然可以反抗,可是他不笨。若是反抗,只能把事情闹大,闹的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无论最终怎么收尾,被罚的肯定是他,被安抚的肯定是穆青衣。可是天知道他才是最冤枉的那个!
为了不落到那样的情形,夏仪征果断的放弃反抗。自己受点小委屈让定国公消消火,后边再拿伤说事,定国公到时候看在那些伤上面也不会太过分。认为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夏仪征一点没反抗的被人五花大绑抬走了。
饶是他策略如此,当他看见脸上没一颗泪甚至笑弯了眉眼的穆青衣时,俊俏的脸上霎时结了厚厚一层冰。
穆!青!衣!
夏仪征一走侍卫一散,穆青衣就不嚎了。她抹干脸上的泪,仆仆身上的灰,一本正经告诉定国公:“刚刚他要抓小白,我不让,就打起来了。我见你们来就装哭,再后来你都知道就不赘述了。”
定国公:“……”
闺女呐,这人都捆起来了!你是整他还是整你爹我啊?!
穆青衣说完就自个儿神清气爽的回了院子,留苦哈哈的定国公在那儿伤脑筋。
虽然事情演变成这样她也始料未及,不过这样一来,婚事就毁了吧?
想到这里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