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看清了再夺呢!真是该死!
何姨娘也觉得羞窘,可看着儿子羞的快冒烟的模样,瞬间就觉得也没什么了——到底是从自个儿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又不是旁人,避讳什么呢?再说,这又不是自己穿的。
“看你,都是要娶媳妇儿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让姨娘怎么放心!”说着轻轻拿过方程手里的肚兜,“这是给穆家那姑娘的,娘没见过她,也不知穿多大的衣裳,也只能缝缝中衣绣绣肚兜了。那日知道了她的尺寸,倒是可以给她做件衣裳。”
方程脸更红了,吭吭哧哧没说一个字。
何姨娘见了就叹气。对未来媳妇,她不敢有什么奢望,只要儿子喜欢,也喜欢儿子,就够了。可惜儿子姻缘不好,第一个未婚妻,莫名没了。这第二个,又是抛绣球得来了,虽说家世高,可正因为如此她才忧虑不已——哪家的千金小姐会轻易接陌生男子的绣球啊!这姑娘,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可这绣球是皇上让抛的,她虽只是个妾,却也知君命不可违。
木已成舟,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期盼这媳妇是个好的,知冷热,懂得体贴儿子的。
“娘,您没事就早点休息,别总是操劳。若是您累坏了,儿子和爹爹该多心疼啊!”
“姨娘喜欢啊!”何姨娘笑嘻嘻的,轻声细语的跟儿子说起话来。
到底是那个肚兜坏了气氛,方程没呆多久就离开了。而晚宴,也正好开场。
几房坐定,老夫人眼珠子一扫,没看见想见的人,脸色一沉,问:“何姨娘呢?”
“何姨娘向来身子不适,这个时辰,怕是已经歇息了,媳妇便未叫她。”大夫人咬着唇,强笑道。
“我不信她睡的着。”老夫人瞥了大夫人一眼,对身边的嬷嬷道,“去把何姨娘请来,五爷的好日子她可不能缺。”
大夫人咬着唇,脸色灰白。
“祖母,何姨娘既然已经休息,便不好去打搅吧?”方大朗见不到母亲受委屈,立刻站起出头。
那嬷嬷瞥了瞥老夫人,见她并未接话,便行了个礼,脚步不乱却速度极快的走了出去。
这个目中无人的老货!
方大朗气的心肝疼,想要发作,但看着一桌子的人,以及低垂着脑袋,好像要睡着的老夫人,默默的将怒火咽了下去。
方程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心中忧愁更重——这么些个牛鬼蛇神,小丫头来了可怎么对付的了啊!
幸好她身边有小白,不然他恐怕要先下手为强了。
不过,倘若被他抓住了把柄,肯定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不一会儿,何姨娘被请来了。
她穿了身素锦衣裳,挽着个坠马髻,斜插了支点翠的簪子。在这种天气,光瞧着就让人燥热不已。
娘和小丫头一样,身子都很单薄。她这样,他怎么能安心出府单过?
方程思绪万千,何姨娘已经带着甜而娴静的笑给各大主子问了安。
真是个精致温和的可人儿!老夫人望着何姨娘年轻貌美的脸蛋,不由感慨。犹记得当年,长子在老太爷书房前跪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最终晕厥,就是为将已有身孕的她纳进来。
那时候,她似乎也是这样,见了谁都笑的甜儿柔,见了谁都是一副怯生生的娇弱模样,让人难以想象,这样一朵娇花,居然出自那样霸道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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