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浩自认自己也见识过不少荒唐事,便是他,在外也不能说没有fēng_liú债,可能对着花一般的姑娘下这种狠心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他也从不把女人当一回事,可身为男人,保护女人不是男人的天职吗?怎么就能……
“够了,够了……”背过身去,袁正浩还想说点什么,可任何话到了嘴边都觉得说出来没有任何意义,定定的站了一会后终是什么都没说,开门离开。
待他一走,陈音一屁股跌落在地,另外几人忙将她扶起来,眼睛都红着。
“这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木偶似的任人给她穿衣套裤,陈音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他人听,“只要能脱离这个恶梦,便是不要这张脸了又如何?不怕,我们都攒了些银子,你们要是不愿意再回去了,我就在会亭买处宅子,就我们几个互相支撑着,日子也能过得下去。”
“我已经无家可回了,还能回哪里去,还不如和姐妹们在一起,也有个说话的人。”
“我便是有家也回不去了。”
几个女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虽然尚不知明日会如何,可心底,总算有了个盼头,心也不再那般不安了。
而匆匆离去的袁正浩又去了高子俊那里。
高子俊闭着眼睛假寐,听到脚步声也没睁开眼。
“子俊,你能否告诉我,木靖究竟去了哪里?是为着何事?别拿外人说的那套对付我,木靖即便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以木家之势,他也没这个必要。”
“你错了。”高子俊依旧闭着眼,仿佛在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也许是有人针对他设了个套,但是他确实有一批人知不为外人所知,前不久被抓的那批抢粮的黑衣人便是他的人,还不惜纵火烧毁其余三个。只为给他夺粮打掩护,囤积粮食,你说是为何?”
高子俊嘴角冷冷勾起,毫不掩饰一脸的嘲讽,睁开眼睛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人,“你是袁家公子,不用露出这副表情给我看,若这事便能让你惊着,你也不会被袁家看重。”
“子俊,我是真的吃惊。”袁正浩也不动气。“今日所知的有关木靖的一切都让我吃惊。硬生生推翻了我对他二十多年的认知。你知道他去了哪里是不是?”
“不知道,他怎会告诉我他的去向。”高子俊又冷笑一声,“不过他那物站不起来了,想来也是去治病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这般开不得口的事,他怎会大张旗鼓?”
袁正浩对高子俊很了解,这就是个不屑于说谎的人,他说不知道,就定然是不知道。
站不起来了吗?袁正浩眼里闪过冷意,木靖,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不然便是你治好了我也一定会让你那孽根一辈子都再起不了作用!
“和你做交易的人是伏睿?”
“这是我的私事。”高子俊小心移动身体往下躺,“若袁公子没其他事要问。便请自便吧,我累了。”
袁正浩静静的看了他半晌,他知道,他们便是再好的交情现在也所剩无几了!子俊不再信他,而他。也不再如少年时能信口做出承诺。
可是,他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不是吗?他欠他的,以后一定会还!
“我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
“不用告诉我这些,也不用来和我辞行,以后大概也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在这里便道声珍重吧,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子俊!”袁正浩扬高了声音,“我知道你恨我害你陷至如此境地……”
“我不恨你。”高子俊再一次打断他的话,“我只是想通了,既然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何用搅和到一起去,对你们来说一句话的事,对我来说却非生即死,我一个小老百姓,惹不起,会亭城挺好,我打算以后就在这里扎根了,燕都,我不会再回去。”
“那你的家人……”
“这些事就不用你费心了,总之,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吧。”
高子俊话中的疲意,让袁正浩吞下了所有还想说的话,是啊,这样过了四年多,怎能不累,若是换成他,恐怕在初一见面就打脸上去了吧,又怎能再做到若无其事。
最终,袁正浩什么都没再说,迈着沉重无比的步子缓缓离开。
却不知在他的人睁开了眼睛,眼神并不平静。
一出门,袁正浩便看到伏睿兜着手候在那里。
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挂上客套的笑走近,此时的袁正浩才是燕都袁家那个备受关注的袁家长房嫡孙。
伏睿同样一脸客套,拱了拱手道:“袁公子可问清楚了?”
这里是伏睿经营十多年的地方,袁正浩自是知道自己的行踪早被对方掌握在手里,此时也不否认,微一点头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真是万万没想到。”
“如此便好,木公子出身木家,他的事不管好歹总归也不是我一介降臣能管的,还请袁公子回燕都后将事情说个清楚,不要让燕王以为我会亭中人容不得外官,这断断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乱世之中,便是百姓也都清楚,一个安稳之地有多重要,我们谁也不想多生事端。”
“伏大人的意思在下明白了,在下定当据实以报。”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作礼后一前一后去了正堂,丫鬟奉了茶便自觉退了出去。
大热的天,两人谁也没去动那滚烫的茶。
袁正浩率先开口道:“据我所知,木清兄离开前是将会亭城拜托给伏大人的,木靖在的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