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是,我想岔了。”伏夫人笑,“咱们莹莹还真是有福气,也幸得当时妾身由着她的心意退了那两桩亲事,不然哪能有现在这般如意的亲事,下个月您能空出时间来吗?妾身一个人去澄阳会不会显得对这桩亲事不够慎重?”
“我自然是要去的,你定好日子告诉我,在那之前我会将事情排开。”
“是,妾身记下了。”
这两天积压了不少政事,伏睿继续去忙,可没多会又有人来通传,武阳章泽天求见。
夏丛刚走没多久,这两人该不会在城门碰上了吧!伏睿边理着袖子边往前厅走。
按理来说,不是自己辖下的官员贵族伏睿不认得几个,可这章泽天偏偏是个例外,谁让他和夏家有着那样的关系呢?由不得他不去查清楚。
不知以后当章泽天知道他看不上的长女成了四王妃时是何表情,一定很有趣。
章泽天此时的心情并不好。
他觉得这会亭城一定和自己犯冲,才进城就被守门官兵拽着说自己像某个通缉犯,拿着图像对照了半天还不肯放人,偏巧他出门得急,不止是没用贵族标记的马车,官印也没带在身上,要不是管家塞了一大腚银子过去,只怕他真会被他们拿下大狱。
好不容易从那里脱身了,章泽天便直奔着城中心而去,哪个城的情况都差不多,城中心必定是城主府。
可刚走到半路,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横冲直闯的小孩,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惊着马的,先是狂奔了一阵,然后是原地转圈,将他绕了个七荤八素,待马车停下来时差点从马车里摔出去,头上还被磕到了,肿起一个大包,头发也散了,衣服也皱了,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伏城主?没办法,只得先去看大夫,再去客栈要个房间梳洗一番才过来。
粗略一算,耽搁了得有一个时辰左右,想想就怄得慌,他章泽天多久没吃过这种亏了,偏生还没地儿可出气。
大街的,总不能为难几个孩子,脸还要不要了?虽然当时他恨不得一脚一个踹飞出去。
“不知章兄驾临,有失远迎。”
章泽天脸上瞬间露出笑意,一点看不出他此时心情不佳,“是我冒昧了才对,前些日子小女小婿才来叨扰过,我今日又上门,实在是不好意思。”
“章兄说的哪里话,进来即是客,章兄请坐。”伏睿好像真的什么事都不知道,那日在城主府几个年轻人的交锋他也全忘了,把章泽天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客人招待。
两人拐弯抹角的说了一阵话,伏睿见他不主动提及,他也绝不说到那事上面去。
天南地北和绕了一圈,章泽天终是坐不住了,叹了口气道:“听说秋儿和令嫒关系甚好,时常出入城主府,想来伏兄也是见过小女的。”
伏睿也不装傻,笑容都没有变半分,“如果你说的是含秋,确实是,不过据我所知,她姓夏。”
章泽天神情尴尬中透出愤怒,“她娘虽然不在了,我这个做爹的还活着,谁给她的胆子私自改姓?真是无法无天了,听说她还自称失了怙恃,将我这个做父亲的置于何地。”
“哦!章二小姐告诉您的吧,那日她句句言词恶毒,我听了都汗颜,想来在你面前也不会说含秋什么好话。”
“俏儿并非心思恶毒之人,伏兄是不是听信了片面之词?”
伏睿当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反问道:“那章兄又何尝不是听信了片面之词呢?含秋在你心里所有的不好,你可有亲眼见过?而不是听信别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