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的事情就这样落了帷幕,宫里一下子便进了四个新人。石文炳之女瓜尔佳氏被册封为新嫔,居承乾宫主殿;员外郎多尔济之女色赫图氏被册封为谨贵人,居长春宫偏殿;而穆贵人,是科尔沁来的,虽说万岁爷早就对蒙古女子不感兴趣了,可到底还是该给的面子是得给的,反正宫里多她一个也不多,就让她住在了启祥宫东配殿;至于居于最末的周答应,是个汉人女子,居储秀宫西配殿。
对于新嫔瓜尔佳氏居承乾宫主殿的事,宫中可谓是流言四起。羡慕嫉妒恨者有之,可更多的却是唯恐天下不乱。
六宫皆暗暗揣测,照着万岁爷如今这恩宠,怕是不日这新嫔风头就会胜过青菀呢。
对此,青菀只是淡淡的笑笑,并不在意。
这不,新嫔承宠的次日,便和诸位妃嫔一道来给她请安了。
青菀看着新嫔脸上隐隐的不安,笑着开口道:“按说本宫知道你初次承宠,身子有些不适,倒也想免了你今日的请安。可祖宗的规矩却是不可破,倒是辛苦你了。”
新嫔浅笑着看着青菀,听她如此言语,颇有几分受宠若惊,“侍奉万岁爷是臣妾的本分,能来给贵妃娘娘请安也是臣妾的荣幸,臣妾又怎么会觉着辛苦。”
在坐几位妃嫔听新嫔如此说,心底不免有几分嘲笑,新嫔话虽说听着很乖巧,可细细揣摩揣摩,不无几分炫耀的意味。
又瞧着她身上和淑贵妃有几分相似的气韵,众人更是不屑了。
宫中相似的妃嫔也不是没有,可那后来者,大多不过昙花一现罢了。这新嫔的福分能有多远,还是个未知数呢。
荣妃瞧着一旁佟贵人微微蹙着的眉头,意有所指道:“今个儿佟贵人心情可是不好?”
“一进宫便搅着手中的帕子,是有心事不成?”
荣妃言语中满是幸灾乐祸,谁不知道万岁爷让新嫔居承乾宫主殿的事,佟贵人心底能好受吗?
更别提,昨个儿晚上新嫔初次承宠,居承乾宫偏殿的佟贵人,怕是彻夜难眠呢。
其实换做任何人,都会恼羞成怒的。所以从这点来看,佟贵人的涵养已经算是极好了。起码,还保持着静默。
佟贵人整个人僵了僵,强撑着嘴角的笑意,没有说话。
见此,荣妃也挺无趣的,便也没有再找茬。
自打这佟贵人落魄以来,似乎整个人的性子变了一般,即便是你挑衅她,也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无力的很。
可也不想自己这般落了面子,这不,荣妃便把视线移到了一旁德妃的身上,“德妃妹妹,仔细说来,万岁爷到底一些的。你瞧瞧,老三府邸指的那些人,虽说也还好,可和舒舒觉罗氏一比,当真是差了那么一些。德妃娘娘还真是有眼光,能给四阿哥选这么一侧福晋,妹妹好生羡慕呢。”
依着德妃对荣妃的了解,她必不会无缘无故的和她拉家常的,这不,说着说着真是摆明的在寒碜她呢。
德妃当然不会没脑子的去和这荣妃做口舌之争,端起一旁的茶轻轻的撇着上面的浮沫,愣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荣妃见此,顿时便恼羞成怒了。这不是成心把她当透明人吗?
瞧着荣妃自找没趣的样子,青菀笑了笑,道:“这舒舒觉罗氏本宫瞧着也端庄温雅的很,和四阿哥到真是很相配呢。”
见青菀顺着这话茬,荣妃的脸色才稍微的缓和了那么一些。
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了一会儿,青菀见时辰也差不多了,便让大家散了。
寝殿中
梅香一边给自家主子涂抹着丹寇,一边缓声道:“主子,今个儿诸位妃嫔可都暗暗想看娘娘的笑话呢。这新嫔昨个儿在乾清宫可是大半夜才被抬出去的,不得不说这新嫔,还是有几分能耐的。”
青菀瞧着指甲上艳丽的颜色,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看笑话?怎么,是觉着本宫孤枕难眠不日便会失去万岁爷的恩宠,还是觉着本宫度量如此之小,会为着一个新人而大动肝火?”
梅香拿着新鲜的绿叶裹着早已经涂满丹寇的指甲,“主子能这样不动声色自是好的,只是,奴婢有些担忧,怕这新嫔仗着万岁爷对她的那么一点点不同心大了,不把主子放在眼底。您别忘了,她可是太子妃的妹妹,这宫里,少不了有毓庆宫照拂着。”
青菀不禁笑了,慵懒的倚在软垫上,幽幽道:“太子妃纵是再有能耐,她还能够插手后宫的事情不成。别忘了,本宫如今料理六宫之事,又执掌中宫笺表。毓庆宫的事儿她或许有话语权,可六宫,着实是没她什么事儿呢。”
“太子妃那么聪明,该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梅香轻轻点了点头,又道:“主子,您说万岁爷让这新嫔居承乾宫主殿,还真是丁点儿都不在乎佟贵人的脸面呢。哎,要说这佟贵人也怪可怜的,落寞到此也便罢了,如今宫里又多了个主位,这可不得伤心死。”
闻言,青菀微微怔了怔,想着如今的佟贵人,青菀也是唏嘘不已。
万岁爷根本是没有心的人,又如何会顾忌佟贵人的心情呢?从这点来看,青菀庆幸自己不是那个输了的人,而且,她暗暗告诫自己,绝对不可以输。
输这个字太沉重了,不仅仅是简单的面子上不好看,更多的,在这后宫中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边,御辇之上,康熙想着承乾宫的新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见万岁爷这般,梁九功心底直纳闷,万岁爷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