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温宪的事情,德妃的兴致也不高。嘱咐四阿哥对公主府的事儿上点儿心之后,便借口说自己乏了。
四阿哥见额娘这般,便也没说什么,就退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额娘眼眸深处的伤感,他心底竟是隐隐的有些嫉妒。
这样的神色,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因为他而出现吧。
四阿哥自知自己不能够奢求太多,便也不报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了。在他的心底,他最期待的便是有一日,他能够让额娘看看,他和十四弟,到底谁才是她值得骄傲的儿子。
此时的钟粹宫
约莫是因为换季的缘故,康熙脸上痒痒的。
青菀坐在他身侧,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颊,抑制不住调笑道:“臣妾倒是有个法子,用露水浸泡的玫瑰露擦擦,该是有些效果的。”
康熙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女人家用的玩意儿,他如何能够用了?
青菀乐呵呵的又看了看他的脸颊,浅笑道:“这有什么好忌讳的,反正就臣妾一个人知道,臣妾还能够笑话万岁爷不成?”
康熙意味深长的看了青菀一眼,咬牙切齿道:“不知道是谁,自朕一进来就看朕的笑话了,还敢说自个儿不会?”
青菀抓着康熙的手,摇了摇,“在万岁爷心底,臣妾就这般幸灾乐祸啊?”
康熙最终还是耐不住青菀的软磨硬泡,涂了少许。还别说,清清凉凉的,倒当真是有些效果呢。
青菀在一旁可得意了,勾着康熙的手指头,笑道:“万岁爷这下该信臣妾了吧。”
康熙笑眯眯道:“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也只有你一人了。”
青菀装模作样的拽了拽他的衣袖,不要脸道:“那还不是万岁爷宠出来的。”
康熙宠溺的把她的手抓在手心,笑骂道:“真是一点儿都不懂得谦虚。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平日里是怎么管理六宫诸事的。”
“不怕万岁爷笑话,只要有万岁爷护着臣妾,六宫众人再怎么折腾也不敢太过放肆的。”
康熙噗嗤一笑,细细琢磨这话,还真是这般。
看着青菀眼底的崇拜,康熙着实受用。
“你呀你,朕还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
青菀笑着拿了一块点心放在他嘴里,眼底满是揶揄的味道。
被这么一突然袭击,康熙的心情莫名的很是轻松。
即便是想着前朝八阿哥上折子整顿内务府的事,顿时也不在那么憋闷了。
甚至,还主动提及了八阿哥的事情。
“朕这几日寻思着,是不是把老八抬得太高了。让他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听他这么说,青菀真心为诸位皇子感到悲哀。明明已经是出身尊贵的阿哥,却仍然是逃不过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说白了,当阿玛当的这么累,如此时时刻刻防备着自己的儿子,还在真是,无语的很呢。
毕竟牵涉到的是前朝的事儿,青菀也只是静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康熙又道:“朝中有些臣子私底下称呼老八为八贤王,看看,看看,这八面琳珑,拉拢人心的手段,还真是让朕都刮目相看呢。”
康熙对手中权势的占/有/欲,青菀多多少少是能够理解一些的。坐在这个位子上这么多年,意味着便是他能够掌控一切。这个位子上,充满着权衡,算计,猜测。即便是父子,也会失去了原有的本色。
这便是所有身为君王的苦楚。
“万岁爷莫要忧心太甚了,都是万岁爷的儿子,诸位阿哥心底都是敬着万岁爷的。”
康熙心底默默的沉思几许,淡淡的嗯了一声。
可这一切,看在青菀眼底,却是别有深意。
果然,康熙叹息一声之后,有些感慨道:“朕的这些儿子,都觉着朕活的太久,碍了他们的道了。”
青菀握着他的手,轻声道:“万岁爷身子康健,臣妾相信万岁爷。”
康熙轻轻的搂过她的腰身,环身上丝丝的暖意中,他苦笑道:“朕的这些妃嫔中,怕是也只有你单纯的想占着朕,而不做他想。”
“别的妃嫔,不管是为着自己的家族,还是为着膝下的皇子,或是为了自己面上的荣宠,这才奉承朕的。”
青菀缩在他怀里,听着他如此称赞,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仔细说来,在这些妃嫔中,她才是那个最装模作样的吧。
若是有一日,万岁爷知道了这一切,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说起来,老八娶嫡福晋也有些日子了。前些日子良嫔根朕提议,说老八后院人着实太少,想指一两个侧福晋过去。你觉着如何?”
提及这个历史上嫉妒心甚重的八福晋,青菀当真是觉着良嫔太沉不住气了。
郭络罗氏出身高贵,霸占着八阿哥一人,自大婚以来都大半年了,肚子愣是丁点儿消息没有。
可到底良嫔有倚仗郭络罗氏的地方,这时候出这馊主意不是打郭络罗氏的脸吗?
不过她倒是也有些小聪明,竟是想让万岁爷插手此事。
“良嫔是八阿哥的额娘,这事儿,臣妾如何能插手。”
“只是,臣妾觉着,八福晋必定会不怎么欢喜呢。”
康熙冷笑,“这郭络罗氏也是个糊涂的。朕的诸位阿哥,还没哪一个府邸有这么善妒的福晋呢。”
青菀浅笑道:“八阿哥和八福晋感情真挚,这不就可以了吗?”
“臣妾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和万岁爷说。其实,若是爱上一个人,便会想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