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眯眼冷哼道:“湖广耿尚蓄谋已久!本宫以为耿尚这厮让明珠公主回来,是为了叫朝廷吃个定心丸,没想到竟是虚晃一枪。明珠公主,呵呵,我这妹妹竟好意思言辞恳切的上书父皇,说她跟耿尚夫妻恩爱。狗屁恩爱!耿尚分明把我皇家的女儿当棋子用!”
太子气急,破口骂人。众随从惶恐,皆跪地祈求太子爷息怒。
太子背着手在屋中央徘徊了几圈,而后又坐下,思忖了好一会儿,突然起来,直奔皇帝的寝宫,预备陈述详情。
清玉在竹舍内坐了半晌,见禾晏还没有忙完手头的事儿,也便闲着无趣的饮茶。饮了几口,便觉得干饮茶好没滋味,清玉便闲着无聊想嗑瓜子,却又怕声音吵了禾晏。清玉突然想起在北园剥的瓜子仁,让缪嬷嬷拿来一起吃。
缪嬷嬷揭开锦帕,将里头包着的瓜子仁儿悉数倒入暮雪备好的白骨瓷的精致的小碟子里头。丫鬟小豆子已将她要看的书送了过来,清玉一边瞧书,一边抓几粒瓜子仁送进嘴里,口感十分脆香,不愧是北园的东西。清玉看得正起劲儿,便继续伸手朝着小碟子的方向,却碰到了温热的手指。
清玉抬头,见禾晏正笑着拿一粒瓜子仁,塞进嘴里。
清玉眨眼看她:“香么,这可是北园的瓜子。”
“北园的?”禾晏对上清玉的眸子,看眼一碟子冒尖的瓜子仁,动了动眼珠子,随即了然的笑了笑。他用极其温柔的口气询问清玉,是不是在北园受了什么委屈。
“委屈谈不上,只不过是多剥了几个瓜子罢了。”清玉淡然笑道,又拿了几颗瓜子仁塞进嘴里。
“噢,明白了。”禾晏笑着抱住了清玉,轻柔的抚了抚她的额头道,“原来我媳妇真受委屈了。”
清玉没有否认,看望明珠公主的建议是禾晏提出来的,他自该有责任。若非禾晏亲自开口,她便可随其它的贵夫人一般,随便打发些礼品派人送去北园即可。
“我自小便同她一起在宫里长大,宫里头的皇子公主们鲜少有愿意和我接触的,除了她。”禾晏解释道。
清玉一手拖着下颚,侧头看着禾晏,似在仔细听禾晏讲述故事。
“我小时候与她感情自然会亲厚些,她生病,咱们亲自上门瞧瞧比较好。”禾晏道。
清玉抿抿嘴,勉强点头,敷衍了禾晏的话。
禾晏瞧出她的不悦,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眯着眼用食指轻轻的点了一点清玉的额头。“怎么,莫非你吃醋了?不信我?”
“信,自然信。”清玉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询问禾晏,“所以王爷喜欢竹,也是随她?”
“竹?”禾晏扬扬眉。
“北园也有竹舍,虽不及王爷的气派,却也是清幽别致的佳地。”清玉回道。
禾晏闻言冷笑一声,感慨道:“呵,看来她没少为难你,是有些过分了,回头为夫替你教训她。”
“王爷说大话呢?您怎么能随便教训公主呢,可使不得。”清玉回道。
“欺负我媳妇的,就算是皇亲贵胄,儿时好友,本王亦不会放过!”禾晏朝清玉神秘一笑,吩咐她不必等自己吃饭了。他有急事,需要立马就进宫面圣。
清玉送走了禾晏,失望的叹口气,叫人收拾干净了竹舍,带人回到自己的寝房。看来丈夫她未必能靠上了,以后还得靠自己。
缪嬷嬷见清玉的面色不大好,关切的询问她如何。清玉摇摇头,没说话。缪嬷嬷是什么人,伺候主子的经验足有三十多年,最大的本领就是察言观色。缪嬷嬷猜测主子是因为明珠公主的事儿闹心,赶忙劝慰她其实不必在意,哪个明眼人不晓得王爷是真心心疼主子的。
“倒不是担心这个,最大的问题还在北园那儿。我瞧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儿个她故意挑衅我几次也罢了,竟还扯谎跟我说她得的是慢性的头痛病,我依稀可辨她屋子里药味的药材来源,那几样可不是治头痛的,是治疗伤风的。”清玉道。
“伤风?”缪嬷嬷惊讶的扬扬眉,话中还是有很多疑惑。在她看来,伤风和头痛都是病,只不过病的种类不同罢了。
“头痛病是长期的,且不好治,自会叫人听了为难担心很久。伤风却不同,这种小病对于御医来说,治愈简直易如反掌。明珠公主故意夸大,其目的是何居心,一目了然。”
缪嬷嬷闻此言恍然大悟,佩服自家主子的分析。正是这个理儿,刚才瞧王爷跟王妃提起明珠公主的时候,总觉得王爷待明珠公主跟别人不大一样。如果王爷知道了明珠公主得了慢性病,那以后何止只叫王妃一人去瞧一次,将来保不齐他能亲自上门看望。瞧着明珠郡主一副愿意倒搭的架势,会发生什么事儿还真说不准。
“主子,那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缪嬷嬷担忧的问。
“且先等等吧,她还有伤风病没好,估计会养几日,这几日她暂且不会有过多的动作。”清玉回道。
隔日,北园突然传来明珠公主的消息,信中,明珠公主希望清玉得空,可以陪她一起小住。清玉干脆地回她没空。
明珠公主派人又再请,清玉又给拒绝了。
当明珠公主的请帖第三次送上门了,清玉有些坐不住了,直接将三张请帖放到禾晏跟前。
禾晏读了内容,哈哈笑了几句,看着清玉不说话。
“你倒是给个意见。”清玉道。
禾晏抿嘴笑了笑,半开玩笑道:“要主意可以,老样子,你得先亲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