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的功夫,叶家二太太秦氏便见到戴舒笑着进门。打眼这么一瞅,秦氏差点晃瞎了眼,这孩子长得太过俊美了些,别说男子和他比,纵是涂脂抹粉的女子立在他身边也会黯然失色。秦氏吩咐戴舒坐下,眼皮上抬,嫉妒的打量戴舒那宛如白瓷般的肌肤,太过完美无瑕了,好似不是真的。
戴舒感受到秦氏异样的打量,却假装不知,面不改色的笑着,为他英俊的容颜里凭添了一丝儒雅。
“最近京城里掀起一波传言来,是关于你的,你可听说了?”秦氏笑道。
戴舒疑惑的看着秦氏,摇摇头,一双眼好似清澈见底的溪流,纯净的叫人不敢去触碰。
秦氏皱眉,似乎开不太喜欢戴舒表现出这副模样。这孩子打小她就给过好脸色,戴舒刚进叶侯府那会儿,性子没有同龄人活泼,安静的出奇。后来大些了,他倒变得温润如玉,却总让人自己觉得跟他隔了一层墙似得。
以前秦氏忌讳戴舒卑贱的身份,没跟他亲近,如今是时候好好疼爱这孩子了。
秦氏紧接着道:“难不得你还没听说,这消息才传起来。往后你尽管听婶子的,经不起几天的功夫,婶子必叫你必名震京城。”
“我先谢过婶子了,可婶子还没说到底是什么消息呢。”戴舒弯起嘴角,温温的笑着。
“京城第一美男子啊,凭你的样貌气派,当之无愧。婶子想法子叫你出名、名震四海,到时候保不齐你给你母亲娶个公主郡主做儿媳妇呢。”秦氏话中所言的母亲,自是指戴舒如今的义母叶家大太太戴氏。
秦氏说笑完,别有意味的看着戴舒。攀高枝儿的活儿有什么难的,有了詹家四姑娘的先例,谁家都可以的。
“我可没那个福气,婶子说笑了。”戴舒轻叹一句,没当真。
“你别不信,万事听婶子的,有你的好处。”秦氏见戴舒似不吃自己这套,话语中的热情又增了几分。“瞧瞧我舒大侄子的气派,若没个金枝玉叶配你,还真是枉生的这般fēng_liú俊俏的模样了。就算不着金枝玉叶,那也得找个跟你相当的,可京城数,能配得上你的容貌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谁?”戴舒下意识的问道。
“哎呦,可不好说,这姑娘上次你二叔过寿,你还见过呢。可惜了,咱们要是早一步跟她家提亲或许——”
秦氏说到这步了,戴舒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连忙截话道:“婶子,人家清清白白的,咱们不好背地里妄议。至于亲事,我从没想过高攀什么,我戴舒娶妻求的是姻缘,无缘就算了,这辈子也没打算一定要娶妻。母亲早前也同意了我的意愿,她也愿意随着我的心思。”
秦氏尴尬的笑了下,这个戴舒真是被戴氏教糊涂了。他听那个只知道念经的呆木鱼作甚?反正秦氏也没真心要给戴舒寻亲,更加没指着他攀高枝儿。就算他攀上了,借光的也只有大房的戴氏,只叫她徒增威胁罢了。
“你这孩子别再说胡话了,你还年轻好多事儿不懂呢,听听婶子的建议没错的。”秦氏说了半天没起效果,有点灰心了。“过两天到了三月初三,是踏青的好日子。咱们府上也没几个年轻的,可巧靖远侯府今年下帖子请了不少年轻人去,我托人说情,带上了咱家的份儿,回头你便跟你二哥过去凑凑热闹。你好好表现,一来可以博个好名声,二来也可以多结交些世家子弟。詹家的姑娘也去,咱们都是亲戚,你多帮衬着她。”
戴舒眯起眼,惊讶的看着秦氏那张嘴,她还真有脸说。“詹家的姑娘”,如今只剩下詹四姑娘留家里头了,说的必是她。这秦氏,竟敢明目张胆的叫他去帮衬着一个已经订亲的姑娘。是她糊涂了,还是她以为自己糊涂了。
戴舒心里有几分不爽快,却没表现出来。他表现的不高兴有什么用,秦氏从来不在乎他这等卑贱身份的人态度会如何。戴舒胡乱应下来,便找借口告退。秦氏在他临走前,仍旧不停的嘱咐提醒他好生照料詹四姑娘。
戴舒憋了一肚子火出来,回身到了没人的墙角,便是狠狠地一拳打上了墙。不知何时,眼睛红了一圈,只觉得全身都跟着冒火。
“你这是做什么?”叶林好容易花大钱托人把碗莲弄了回来,却是个半死的人,他刚去瞧了,碗莲的身子竟比前几日严重了,瞧这架势熬不过今晚。叶林打小和她、妹妹香玉一块长大的,瞧见她便会想起自己的亲妹妹,心里难免酸楚。于是他便想寻个地儿方感伤一下,顺便平复心境,却不曾想在此地遇见了戴舒,还见他傻愣愣的赤手空拳往墙上打。
戴舒红着眼瞪他,没说话,转身要走。
叶林急了,拉住他的手,戴舒反甩开了。叶林更加火了,恼羞成怒。“你给我站住,行啊,臭小子,二哥叫你你敢不应声。”
戴舒冷笑一声,斜眼看叶林:“你不是叫我离你远点么?”
叶林愣住,伸手狠狠地抓住戴舒:“你生气了?那你说说,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戴舒怒吼道,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斯文。
叶林吓了一跳,没想到戴舒还有这么凶狠的一面,劣根性儿竟胜过了自己。戴舒依旧不理他,无情的转身往回走。叶林一个箭步窜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袖子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戴舒冷眼打量他,笑道:“什么什么意思,你指望有什么意思,别忘了你娶妻生子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