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瑜静静地听方云清说完这些话,点点头,轻声道:“夫人的意思是,这个家里呢,我管对外的大事儿,你的责任就是把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儿管好,对吧!”
方云清道:“男主外女主内,本就该这样!我知道老爷怪我管得多,可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么大个家,没点规矩怎么行?”
连瑜点头:“夫人说的是,我知道夫人是个认真的,尽职的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谈谈规矩的问题——我想知道,夫人准备如何处置胡婆子?”
方云清登时愣在当场。
方云清愣了好一会儿,才干干巴巴地说:“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竟听不懂!”
连瑜叹了口气:“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的?身为一家的主母,你该知道,一个喜欢挑拨是非,偏偏又在主人面前很有面子的刁奴,会对整个家庭造成什么影响吧?”
方云清慌忙解释道:“老爷,您这是误会了什么吧?胡氏是我的奶娘啊,奶娘她,她哪里算得上刁奴?”
连瑜轻声道:“夫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的?顾大人早就跟我说过,因为觉得纳闷,才在路上特意地截了惜惜的马车向她询问情况,他跟我说的,与我后来了解到的,并没有任何出入。而夫人那日,却说惜惜专门找了顾大人去,特特地挑拨是非——我对你的人品,还是有些信任的,我想,你是绝对没必要在这上头编了谎话来骗我的,那你为什么这么说?解释只有一个,有人在你的面前添油加醋,撒了谎!”
连瑜说到这里,低头看看方云清:“这个人是胡氏,对么?”
胡氏是方云清的奶娘,方云清对胡氏很有感情,相应的,对胡氏的那些破毛病也心知肚明,这会儿连瑜说起来,她的脑袋里瞬时就把事情理清了:连瑜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糊弄他,而胡氏那个嘴上跑火车的毛病她也太清楚了,所以,这是有□□是真的。想到这里,方云清心一横,忙冲连瑜哭道:“老爷,当时我脑子都乱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老爷,这事儿您就是当是我错了,就别追究奶娘了……”
连瑜点点头:“好,这件事儿是你一时口误说错了,你是宁可承认自己小心眼,都不愿意我追究胡氏,对吧?”
方云清哭道:“奶娘从小把我奶大,总不能就为一句话就给她没脸吧!!”
连瑜摇摇头:“什么叫给她没脸?你以为她的事情,追究起来只是有脸没脸的问题?你因为,我真的只因为一句话便要追究她么?”他顿了顿,看向方云清:“燕惜惜这几年月事一直不正常,所以每个月都要到医生那里开药,我就想知道,这普普通通看个妇科,怎么就能触了你的逆鳞,把她生生给卖了出去?难不成你觉得,想要看妇科就一定是想立刻生孩子,想生孩子就一定是要打你的脸,想要踩到你的头上,所以一定要处置?我想知道,这岂有此理的逻辑,是谁教与你的?或者说,是谁骗你说她看的是专攻生育的大夫,是想抢在你前头生出个儿子来?!”
方云清登时愣了,她想来想去,依稀记得是胡氏跟他说,燕惜惜去看妇科,看妇科是为了什么呢?是真的问清楚大夫了么?这些她完全没有印象,所有的所有,都是胡氏告诉她的。是胡氏告诉她,燕惜惜去看妇科,也是胡氏告诉她,燕惜惜是去寻生儿子的方子,还是胡氏对她说,燕惜惜必然是想要赶在她之前生个儿子出来,她还偷偷地跑去顾大人那里挑拨,这女人其心可诛!
方云清脑子正胡思乱想,却听连瑜沉声道:“好吧,这些,都可以说她是护主心切,毕竟对于她这样子主母身边的老人来说,小妾生来就是给主母添乱的,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我一会儿在算!——我现在还想知道,芳姐呢?芳姐又怎么招惹她了?烦劳她特特地当着你的一群丫头的面,像对下人一样数落。夫人,这个家,到底谁是谁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似乎有些啰嗦,唔,不过我实在没法太省略,有些看起来啰嗦的东西,比如去审问仆人什么的,恰好我想表述的连瑜与方云清另一个非常大的区别:方云清做事,很容易轻信,会被人鼓动撺掇,当然轻信谁与被谁撺掇是固定的对象……而连瑜,即使感情上是站在妈妈与爱妾这边的,但他依然不会偏听偏信,他下结论要证据,所以他去询问许多人,而他惩罚人也要讲究量刑适当——我以为,这是一个成功者最基本素养之一,连这都做不到的,也就别提什么能力了……那种会因为别人踩了他的鞋子一脚就想打断人家一条腿的人,掌握了更大的权力也不过就是危害社会罢了……
啊啊啊对不起我又把槽都吐光了,这让别人怎么留言,喂,大家会找到别的可以吐槽的对吧?
第三章,感谢悠悠的浅水炸弹……摸摸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