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过年就是个操心活,刚过年没几天,郑和就从成少那里得知白先生在日本过得很不开心,公费掏钱让自己去日本,恰好,郑和在家里被各种七大姑八大姨折磨地奄奄一息,当晚就告诉爹妈自己要回h市。
郑妈妈毫无反应,抱着自己的亲孙子看言情偶像剧,郑爸爸倒是很舍不得,叹了口气,郑和一颗良心瞬间被这声叹息所击中,刚想开口说‘我不回去了’,郑爸爸就开口:“怎么这么早就回去啊?咱家水龙头还有厕所都还没有人修呢。”
郑和咬牙切齿回答:“我给你修好了再走!”
郑爸爸这才开心了:“哎,儿子真懂事,我给你拿个冻梨吃!”
冻梨应该算是北方的特产了,果肉呈棕色,从雪里掏出来不能直接吃,要放水里等它融化,融化后的冻梨十分清甜,咬破外皮,可以慢慢吸着梨水。
郑妈妈的单位国庆给了一箱子苹果梨,巧了,郑爸爸从吉林出差回来,那边的人又送了三箱苹果梨,老两口对着这四箱子梨发愁,亲戚串了一遍的门才送完大半,又哼哧哼哧吃了两个月才消灭了一箱,郑妈妈还想继续努力,郑爸爸捂着牙塞说:“上火了,吃不动。”
再喂,死活不张嘴。郑妈妈琢磨着这也不是个办法呀,眼看着苹果梨要坏了,她灵机一动想出个冻梨的法子,总算结了一桩心事。
郑和吃着梨,忽然想起自己两手空空跑去日本似乎不太好,便道:“妈,这些梨我能拿走些不?”
郑妈妈看电视剧看得正酣,闻言摆摆手:“全拿走,连着箱子全拿走!”
“好嘞。”郑和把装梨的箱子启开,照张图片,发给白先生。
to白先生:很好吃的东西,你想不想吃呢?o(n_n)o
郑和乐颠颠地等待着回复,可直到半夜还没有短信,他不禁有点失望,把头埋枕头里,被子裹成一个团,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郑和被闹铃吵醒,打开手机,白先生发来一条短信,很简短,语气很疑惑。
【这是土豆?】
郑和乐得嘎嘎的,像个傻子。
八十七
郑和拖着一箱子梨去机场,他办好运送手续才知道这年头运费又多昂贵,就这么二十来个梨加上一些冰块就足足花了五百多块大洋,幸好这是公费,不然郑和真想什么礼物都不带去了。
从h市转北京再转东京直奔大阪,郑和大包小裹从机场出来,看着日本冬季湛蓝的天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啊。
小日本,你爷爷郑和来了!哈哈。
郑和舒坦地深呼吸,看着四周说着大舌头语的大和民族,这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白先生的住址了,掏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草!手机呢?!
郑和目瞪口呆,翻着自己所有的衣兜也找不到那个小小的白色长方体,蹲在行李上想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貌似出门前把手机放柜子上了。
他思来想去,不得已又拖着箱子回机场前台需求帮助。
前台坐着个美丽的小姐,模样很j□j,白皮肤栗色头发,笑起来左脸竟然有酒窝。
郑和问:“canyouhinese?”
前台小姐皱着眉,一脸疑惑,问:“`sh?”
那你以为我在和你说什么?土星语?郑和觉得这位小姐的智商绝对不超过二十五。
前台小姐的日式英文大阪版,郑和听不懂,郑和参了东北口音的中式英文,前台小姐也不明白,最终,无奈的前台小姐拨打保安,将郑和押走。
郑和还以为把自己押走的两个人是翻译呢,磨叽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别说中文了,连他妈的英文都屁个不明白,登时怒了,日本这是什么服务态度?
郑和气得想要把自己的行李拿来就走,保安察觉他的意图,两人就这么撕扯起来。
郑和早年曾给人拍替身,从二十五米高的台子朝下跳,轮到第三场,场务人员不知怎么想的居然没有给海绵加厚,郑和跳下来当时屁股着地发生错位,养了三个月才把盆骨养好。
在两人抢包时,郑和一个用力不知道哪根筋没接好,白先生一天二十四小时努力耕耘都没把他屁股上的旧伤弄出来,保安轻轻的一个手推就让他疼的冒白汗,咬牙挺着被拖上车,还没到警察局已被颠得晕过去。
警察局的人翻遍郑和的背包,接了通电话后把此人判定为没有危险,把牢门打开却发现嫌疑犯高度昏迷,立即送往医院。
院方从郑和的身份证以及护照联系到郑和的公司,成少接到电话不敢耽搁,连忙给身在日本的白先生通电话。
白先生语气很平淡,沉稳地回答:“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成少一拍脑袋,这事闹的,日本是白先生的地方,自己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郑和在医院里醒来,睁眼便看到坐在自己床边静静看书的白先生。
柔和的光线从百叶窗里投射过来,阳光暖暖。白先生的侧脸英俊而温柔,沉淀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知性魅力,他的旁边,一只沾着露水的白百合插在透明的玻璃瓶中,根茎分明。
毫无疑问,这是一幅祥和而美丽的画面,可郑和醒来大脑里的第一句话就是:
靠!老子的冻梨呢?可别烂了!
八十八
白先生合上了书,开口:“你来了?”
郑和傻傻地点头。在来日本之前,他所预想的场景是白先生被从天而降的他狠狠吓一跳,然后俩人开开心心奔床榻,以解两个月未见之苦。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