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四
郑和与白先生各持己见,谁也不肯退后一步,没办法,只好用了让狗自己来选这个办法。
郑和将所有名字都写在不同颜色的纸上,围着哈士奇绕一圈,它踩到哪个,哪个就是它以后的名字,郑和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因为十二个名字中只有一个名字是白先生想出来的,不由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白先生长臂一伸把郑和抱紧自己怀里,手顺势上去揉按他都是肉的脸。
“白先生,你干嘛?”郑和被男人吓一跳。
男人感慨:“我快爱死你刚才那副小模样了,看起来特别招人干。”
郑和瞬间僵硬身体、寒毛竖起。
那头白先生单方面蹂·躏郑和,这边傻狗看着自己身旁的卡片,左闻闻右闻闻,脑袋一歪,活脱脱展现出一个‘*丝’气息来,然后,它小心翼翼地跳过这些卡片,一屁股坐在一张绿色的上面了。
郑和指着狗大声说:“哈士奇选出来名字了!”边说边连滚带爬从男人怀里窜出来。他蹲下来看绿色卡片上的名字是什么,白先生对狗名字不感兴趣,脱了袜子踩在郑和圆鼓鼓的屁股上,道:“屁股抬高点。”
郑和耳尖都烫了,他慢慢抬高了屁股,努力忽视那双脚放在自己屁股上的热度。
白先生轻轻压着,玩心升起突然狠狠踩了一脚,郑和没站住,跟个缩头乌龟似得撞到傻狗身上,幸亏傻狗前半生都用来长肉了,用身体接住了郑和。
白先生揉揉太阳穴,分辨了好一会才从一堆人中找到了郑和那张讨喜的小脸。
郑和看白先生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知道他这是发病了,连忙跑卧室去拿药。
“你去哪儿?”白先生面色不善地站起来,看着郑和越跑越远。郑和在他眼中跑在一片绿色的草原中,草原上是湛蓝的天与洁白的云,他跑得很快,眼看着就要跑出栅栏外了。
郑和匆忙地找着药盒,道:“我给你找药呢!你等我一下!”
白先生推开了卧室的门,找到那头想要逃跑的绵羊,一只手就要抓上去——
郑和眼疾手快先一步倒在男人胸膛里,把药塞进男人的嘴里,又递过去杯水,道:“白先生,吃药。”
一百七十五
郑和陪着白先生说了三个小时话才想起来傻狗还在外头等名字呢。
不怪他记忆力不好,而是白先生的谈话太洗脑。
从中国人的国民经济命脉谈到金融危机在全世界尤其日本上的影响再到中国的法律条文中一些可以弄虚作假的东西。
郑和的大脑就跟那风雨中飘摇的小舟一样,永远到不了岸。
白先生告诉了郑和他刚才看到的幻想,郑和不知从哪本书上看到‘对待病人要消除他一切戒心’这句话,于是郑和将白先生的手臂绕过自己的腰,就以这个别扭的姿势相续出了房间。
哈士奇还在那用屁股压绿色纸片呢,郑和弯腰去拿——傻狗放了个屁。
“我j□j二姨妈!”郑和气得都口不择言了。
旁边的白先生转头,捂嘴忍笑。
郑和憋住气,一把将绿色纸片从哈士奇屁股底下抽出来,上面只写了两个大字——郑和。
于是,哈士奇的名字正式从傻狗更名为郑和。
一百七十六
公司在郑和请假的时间又将一名新人歌手塞给他,让成少暂代经纪人。
其实这在影视公司很常见,一个经纪人经常带很多不出名的艺人,不过因为白先生是郑和的后盾,公司在人才安排上才让成少只带他一个。
宋制片人在《春劫》宣传上下了很大功力,好几个比较增加出镜率的好通告都留着,给成少打电话想邀他出来吃饭,顺道把通告给他。
宋然在圈里最出名的就是护短,无条件胳膊肘向里拐,尤其是当他知道成少并没有和自己生气时,更是将成少当成了自家人,什么好东西都给他。
成少原本不想和他去吃饭,但一听有重要的事情,握着手机沉吟半分钟才告诉他餐厅定在大厦楼下。
宋然勤快地给成少拉椅子、选红酒、切牛排,美滋滋的。
成少不是很习惯宋然的辛勤,他拉椅子他就坐另一个,他选红酒他就说这个不好喝,他切牛排他一口没动过,反正怎么招人烦怎么来。
宋然没那么觉得,反而觉得这是成少证明他们俩人关系好,更高兴了,拉着成少的手就开始诉衷肠,从当初他结婚,成少不理自己时那段心酸往事开始,又到自己放弃原本的工作,投身于影艺投资实业来。
成少原本心里藏着根针呢,听宋然这副掏心窝子的话,又不自觉心软了,说了自己如何一步步成为金牌经纪人的事情,拉近两人的氛围。
两人越说越觉得同病相怜、以往那些冲突都是年少无知什么的,吃完饭转战去酒吧继续沟通,成少最后的记忆就是宋然醉得四仰八叉倒在吧台,他抬着这人一步步艰难打了车。
阳光从落地窗照在洁白的被子上,成少被这刺眼所惊醒,微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与自己同床的男人,咂咂嘴,又闭眼睡下。
宋然也醒过来,他裹了裹被子盖住赤·裸的上半身,把成少的脑袋搬到自己胳膊上。
“别闹,我还想再睡会……”成少眯着眼睛嘟囔。
宋然嘿嘿笑,心满意足地亲两口成少的唇瓣,贴着他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