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静转头一看,却见是胡铁花一行人,不知道何时居然也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楚留香,还有个从未见过面的女子,最神奇的是,宫南燕竟然也在。
刚刚那个说话的,便是胡铁花了,他看着施静的目光本来十分欣喜,然则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无花之后,却又有些迷惑不解了。虽然刚刚那一声好叫的甚是痛快响亮,然则等到他当真看到了无花和小白,却反倒迟疑起来,居然有些接不下去话了。
他沉吟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挠着头看向楚留香,大声问道:“老臭虫,这……你不是说,妙僧无花已经死了么?”
楚留香微微一笑,淡然道:“妙僧无花的确是已经死了,现在的不过是吴菊轩而已。”
胡铁花猛然跳了起来,失声道:“你说什么?他……他就是那吴菊轩?”
楚留香脸上仍维持着一贯的笑容,然则此时却已经可以看出其中掩饰不住的讥诮之意:“不错,或者,我们该称呼他‘许夜’?”
他一边说,一边叹道:“‘虚’者,‘无’也,‘叶’者,‘花’之所依也。果然不愧是昔日妙僧,这名字化用的甚好,简直比那‘吴菊轩’还要好。”
楚留香倒是在那里侃侃而谈,胡铁花的眼珠子却都快要瞪出来了。而无花只淡然一笑,缓缓道:“楚兄谬赞了,在下这不过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断然没有楚兄和姬兄那日扮得那驼子和麻子惟妙惟肖,实在佩服之极。”
胡铁花这时候才恍然道:“我说你怎么那么快就认出他们了,原来是你这恶僧,居然假死偷生,实在可恶,枉费了老臭虫同你相交一场,赞叹你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呢。”
无花悠然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拘泥于此等小节。倒是两位今日居然能赶来此处,委实出乎我的意料,想是我谷中的姐妹,招呼不周了。”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倒不是贵谷中的姐妹招呼不周,只是她们似乎已经被人提前招待了。”
听出他似乎是话中有话,无花的面色不由得一变,口中却仍是硬撑着不肯服软道:“即便如此,楚兄总归远道而来的贵客,小弟怎么都不好令楚兄失望的,少不得再另外想法子,好好招待招待楚兄了。”
施静见他们二人唇枪舌战,实在觉得无聊之极。因着她早就看见宫南燕居然也跟他们站在一起,却并未过来搭话,也半分都没移动过,不由得暗觉奇怪。此时既然楚留香对上了无花,她便走过去想找她说说话。毕竟,她似乎是水母阴姬极其看重的大弟子,如何重新回到地底营救水母阴姬,于情于理,也还是要和她商量商量的。
未料到,等到她走近了看时,才发现,原来宫南燕的穴道竟然已经不知道被谁制住,正在用一双美目狠狠瞪着她,满脸愤怒,好像要把她杀了一般地凶狠。
施静微微吃了一惊,想着自己好像也没有得罪过她,说起来还是她一起长大的师姐妹,怎么地今儿连这位姑娘也不待见她了呢?
不对啊,仔细想想,好像从见第一面起,这位宫姐姐就没给过她好脸儿……莫非她昔日真得天怒人怨到没朋友?
这不科学啊!
一念未了,却见胡铁花已经转过身来朝着她继续搭话道:“施姑娘,你……你和那无花……”
这一句还未说完,那旁边的陌生女子便踩了他一脚,他便好似被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了。
施静看着他们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家里这点子事儿恐怕他们是全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是从哪个渠道知道的。
是一点红和曲无容?还是“画眉鸟”或是宫南燕?
要么,就是方才他们就在旁边儿,自己听到的?
罢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反正这种事情,向来传播得甚快。她倒也不是那等抹不开面子的人,就随它去吧。
施静想到这里,索性朝着胡铁花点了点头,坦然直言道:“想必胡大哥已经听说了,那人便是小白的生父。”
胡铁花的眼珠子都睁圆了,忍不住道:“那……”
施静微微一笑,不等他再多说,便淡然道:“胡大哥素来是个豪爽之人,想必胡大哥也听见我方才的话了。既然胡大哥已经出声赞同,此事大可不必再提。我与那人从此江湖不见,倒也省事。”
无花本来在那边和楚留香干嘴仗干的挺起劲儿,施静这话一说,便听着他掐着掐着忽然停顿了一下子。然后虽然又继续,但总觉得少了一股子精神气儿了。
施静却是连头也没回,只在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暗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君既无心,我更无意,大家一拍两散,趁早拉倒。
胡铁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边儿的无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长长叹了口气道:“若是真能如此,倒也是件好事……唉!妹子你放心,若是你以后有何为难之处,只管来找你胡大哥。咱们别的没有,教训个把登徒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施静看着他粗犷阳刚大脸上的豪迈之气,忍俊不禁之余,倒也颇为感动。虽然不过是萍水相逢,但是这位胡大侠倒也是条汉子。即使脑筋儿偶尔不太够使,但绝对不用担心他背后暗算你,绝对有安全感啊。
想到这里,她当即朝着胡铁花微微一笑,认真地道了个谢:“那小妹就多谢胡大哥关心了。”
胡铁花揉了揉鼻子,“嘿嘿”憨笑了两声,旁边那陌生女子却又笑着道:“早就听说施姑娘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