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an的眉头并没有平缓,他只是对我点点头示个意,就大力的揉了揉reid的肩膀,“我在那里。”他的“there”说的就如同“here”。
“屋子里有······”reid看着an进去了,从大敞着的门躲躲闪闪地往里面看,却似乎什么也没看到,只好拧巴着脸问我,连话都不敢说全。“呃,当然,我并不是害怕。”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挺直了背,眼角却是觑着的。
虽然看着reid这样的表现,我有点好笑,却又不由地有些心疼。难得的,我没有调侃可怜的dr.reid,“里面有两个,一个是llban的妻子llban,而另一个是他的女儿···”
“llban?”reid惊讶的打断了我的话,神情里却带了一丝果然如此的意味。
“ly。”我点点头,往现场里张望了一下,确认了emily的位置,掉过头继续问,“llban那里有进展了么。”
“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reid抿了抿削薄的嘴唇,淡色的嘴唇更加白了。他张望左右,最后,紧张又极其认真地看着我,“还记得garyhaels吗?”
garyhaels?我思索了一会才在记忆中对上号,“那个在你妈妈身边的束缚灵?”那个痴痴呆呆、只剩半个脑袋,依靠dania的戒指残留在世间的残魂?“他不是已经消失了吗?”已经消失的灵魂我就从未在世间再见过,而且那个灵魂也不像是能控制自己转移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和dania绑定了二十来年。
“对,他消失了,但是······”reid有些神神叨叨地压低了声音,凑近了我的耳朵,“我在llban的身边看到一个和garyhaels一样的鬼魂。但是又有一些不一样。”他皱了皱眉头,鼻子似乎没有感觉到地微微动了动。“就好像······”reid伸出两只苍白修长的手,掌心贴合,两手的手指反方向外翻,稍瞬,又全部贴合,下一秒又再次分开。“y状间歇重合错位。”说完,他就满怀期待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的解释。
听了reid的描述,我死死地拧起了眉头。“从哪里开始完全贴合?”
“胸腔往下。”reid比了比自己单薄的胸口。
胸腔往下?
“男人不比女人,很少有一直佩戴的饰物,既然是胸腔往下,那应该不是附身在饰物上。”我沉吟片刻,才慢慢开口,“我需要看看才能说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我看了一眼reid,“你觉得llban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有的时候,我比较相信reid看人的方式,从数据和行为学上,不带感、情、色彩。
“他观察敏锐,行为有节,但在受到语言和行为攻击时,整个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防御和拒绝信号,如果不是自我控制力极佳,则应当不表现为攻击性人格。”reid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微微绷着脸,整理着思绪,“而另一方面,在他家进行第一次问询的时候,他家里的布局呈现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为表现。就好像······”reid嘴角厌恶性地下垂,停顿了一下,吐出了一个名字,“tobiashankel。”
“不,相信我,tobiashankel是真的精神分裂,我并没有看到他父亲和所谓大天使raphael的灵魂。”想到那段痛苦的戒断时光,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但是还是将两者区分开来,“我猜测,由于某种介质llban被某个不知名的灵魂附体了,按照你的说法,”我斟酌了一下词语,怕吓着本就不太有胆量的小博士,“这个灵魂有侵占llban身体的趋势。”
reid张了张嘴,没再说话,嘴角平直向外抿着,看上去有些紧张和焦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类问题,他从前所坚信的世界观、科学论无法解释他所面临的现象。不是震荡效应,不是电磁磁场,也不是光线折射,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隐秘而不可知的阴暗介质。这类现象解决了一直困扰他的精神健康问题,稍缓了他难以触碰的家庭问题,但也一定程度上地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他不知道自己从前所认为的不可能存在的事情是否真的不存在。当然,此时,他更多地是对一个人的性命的担忧。
但是现阶段,没有见到llban的我并没有任何安慰他的方法。毕竟我不是林正英。
“reid!”
h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打破了reid的沉默。他嗫嚅着,将几个单词含在嘴里,吸了一口气,“我先进去。”
我点点头,补充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吧。注意墙壁。”
闻言,reid好似打了个寒颤。
“记得llban当年因为哪家公司破产的么?”h见reid进来后侧身示意他走近,将手上的木质墙饰递给他,手腕轻微向自己的方向撇了一下,“看看内侧。”
“·h?”reid不自觉地念出声来,但却并没有线索,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转过身,对着光线稍稍将这个的木雕举高观察,继而凑近了闻了闻,“这种并不是常见的木漆制品,好像是蜡。”他脱下了手套,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木雕的光面。
“我能看看么?”刚刚我并没有注意这些挂在墙上的工艺品,只当是装着骨头的骨灰罐了,听到木雕和蜡两个关键词,不由得想到前世一位非常喜欢的教授曾经开过的小灶。
“八声杜鹃。”我接过reid递过来的木雕,辨别了一下这个体型较小的木雕的服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