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觉得自己是真的被他给逼疯了,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不要命似的扑上去,莫熙宁两手大力一推,将她推倒在一边,随即欺身而上,用一腿压住她的双膝,两手抓紧她的手腕,白苍被他彻底压制,用力扭动身子却动弹不得。
她挣扎累了,也没有力气了,索性撇过头,面朝里闭上眼睛不说话了,莫熙宁爱干嘛干嘛吧!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莫熙宁却用空闲的左手用力掰过她的下颔,逼迫她迎上他的视线,“是否还想寻死?”
白苍目中所有的情绪已然褪地干干净净,空洞的眸子,宛如行尸走肉般看着他。
“来人,将大姐儿抱到望雪轩!”
白苍目中闪过一丝慌乱,挣扎着仰起头,“你要对大姐儿做什么?她可是你的亲骨肉!”
“连你这个生她的人都不在乎她的死活,我为何要在乎?”明明冷血无情的话,他却说得理所当然。
白苍抿紧唇,如死猪般重新倒躺在床上。
“望雪轩里的那个雪湖漂亮么?”莫熙宁凑近一步,见白苍的目光闪了闪,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重。
“柳梢入屋服侍。”他对着屋外吩咐了一声。
柳梢步入内室便见二人身子交叠躺于床上,她急忙低头,“爷有何吩咐?”
“拿根汗巾子来。”
柳梢脸上红了红,没想到莫熙宁看着一本正经,竟还有那般非比寻常的嗜好。
她走近箱笼,拿了条白苍惯常用的汗巾。
莫熙宁接了汗巾,三两下缠绕,打结,将白苍两只胳膊反手缚在了身后。
而后在她身上一通乱摸,掏出一条帕子,揉成一团,塞进她嘴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让柳梢去叫来一顶轿子,似乎嫌白苍乱糟糟的模样走出去丢人,不知从何处寻了件外衫,将她兜头一罩。
白苍嘴不能说,眼不能看,脑海里那个声音急忙道:“姑娘,大爷这是要做什么?您快想想办法呀!”
白苍冷笑,“他就是要让我去看一场好戏,然后逼我就范,让我不要发疯,更不要随意寻死。你觉得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原主张了张嘴,难过地垂了下头。昨晚上姑娘还说会想法子的,难道她的法子就是激怒大爷,而后大爷便会将她放出去吗?
但结果似乎并非如此,甚至她们还把无辜的大姐儿牵扯了进来,若大姐儿有个三长两短,她要怎么办?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姐儿死!
她不明白白苍为何要这样做。
直到白苍被扶上轿子,她才声音酸涩地开口:“大姐儿毕竟是从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我宁愿代替她去死。”
白苍沉默着,没有说话。
轿子一路急行,两刻钟后到达望雪轩外。
霜姨娘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听闻莫熙宁来了,连忙带着丫头,在院门口迎接。
“奴婢给大爷请安。”莫熙宁“嗯”了一声,看都未看她一眼,踏步步入院中。
后面跟着一顶府里常用的青衣小轿。
霜姨娘疑惑地看了眼轿子,在看到轿子后头的柳梢时,不由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难道这轿子里坐的是……?
莫熙宁已经走出老远了,霜姨娘急忙跟上。
自青姨娘死后,她虽未受惩罚,却被禁了足,莫熙宁也从未踏足过望雪轩,今儿弄地这么大阵仗,她心里其实也很忐忑,就怕一不小心,自己又遭了秧。
堪堪拉近了点儿二人间的距离,不料莫熙宁的贴身小厮原子转过身,对霜姨娘恭敬道:“禀姨娘,爷说没什么事儿,请您回屋歇着。”而后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霜姨娘面上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对莫熙宁的背影福了福,带着丫头离去。
原子紧接着跟上,在霜姨娘的居住的西厢房外站定。
一行人继续前行,到达雪湖边。
莫熙宁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了,大姐儿由奶娘抱着,看见爹爹走近,伸着胳膊要他抱,嘴里咦咦啊呀地叫着。
莫熙宁脸上的寒霜似乎消融了一些,就连心中这些年逐日堆积的寒冰,似乎也在小孩子毫无防备的小声中松开了一道裂缝。
他面上带笑,从奶娘手里接过了大姐儿。
奶娘有些不放心地松手,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见莫熙宁抱孩子的姿势还算标准,这才松了口气,暗自退到一边。
小小的一团,轻地几乎没有重量,莫熙宁抱着小娃娃柔软的身子,不由放轻了力道,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将她捏碎似的。
“都退下吧,去后罩房歇着,没我命令无需近前服侍。”莫熙宁盯着小娃娃宝石似的闪闪发亮的双眼,那孩子面容恬静地待在他的怀里,干净澄亮眸子里,清晰地映着他的倒影,以至于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轻柔了几分。
白苍被柳梢从轿子里扶出来,揭开头顶的东西,看到的就是这副温馨的画面。
他很难把眼前这个一脸温和笑意,将大姐儿逗的“咯咯”大笑的温润男子,与她认知中的那个魔鬼联系起来。
莫熙宁别有深意地瞧了她一眼,将大姐儿抛上高空,白苍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抬头往上,眼睁睁大姐儿“咯咯“地笑着,小小的身子迅速往上窜去又急速下落,最后稳稳落在莫熙宁的怀里。
不过眨眼间发生的事情,她的心却紧张到了极点,就怕莫熙宁说到做到,把大姐儿活活摔死。
大姐儿在莫熙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