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梢早早唤白苍起身,月裳已将梳洗用具备好,二人服侍白苍洗漱更衣后前往饮霜阁给杜葭请安。
亦是一身绯红,只款式略有不同,到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
莫熙宁早早外出,这种场合,似乎也并不需要他出席。
三人中,白苍算是资历最深,因而先行给杜葭敬茶。
杜葭接过茶碗,碰了碰唇,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着丫头端上一对通体莹润碧绿翡翠镯作为见面礼。
其余两位依次行礼,分别得了一只金钗。
“白姨娘有孕在身,因而见面礼比你们略重,你们也当早日为大爷开枝散叶才好。”杜葭一脸正色对二位姨娘嘱咐道。
青姨娘和霜姨娘羞涩地瞅了白苍肚子一眼,腼腆答了声是。
“你二人虽是大爷挚友所送,但既已做了大爷的妾,就该谨守本分。”
青、霜二位姨娘立刻诚惶诚恐地道:“妾身定老实本分,尽心服侍奶奶和大爷。”
杜葭忽然淡淡地笑了,“我又不是凶神恶煞,不用如此紧张,只是该要教会你们的道理,还是要让你们知晓。”
“奴婢谨遵奶奶教诲。”两位姨娘姿态恭敬,异口同声道。
早膳后,杜葭带着三位新晋姨娘去给莫太太请安。
虽说儿子的妾实在不够格在老妈面前晃荡,但既然莫太太先前对此极为在意,杜葭自要让莫太太看看,她儿子挑的这仨人,她这个做娘的究竟满不满意。
莫太太对于青、霜二位姨娘只随意瞥了一眼,目光在白苍身上停留地有些久。
“大奶奶有孕在身,心思难免不济,你们要从旁照料大爷,切不可恃宠而骄,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莫太太这话虽是对着三个人说的,但白苍觉得她似乎意有所指。
莫太太说完,便让杜葭回去歇息。
众人在容曦堂外分手,青、霜二人要留在杜葭身边立规矩,白苍因有孕在身且身子虚弱,被杜葭叮嘱回听雨楼安心养胎。
白苍应了声是,心里开始琢磨,杜葭对自己处处不同对待,是体贴自己,还是为了挑起另外两个姨娘的仇视心理?
又想起莫太太那不算和善的眼神.....
柳梢见白苍皱着眉头,轻声问道:“姨娘可是哪里不适?”
白苍正欲摇头,心头忽泛起一阵恶心。
她顾不得许多,急忙奔到一颗树下,扶着树干呕吐起来。
刺鼻的秽物自食道滑出,白苍只觉喉头酸涩,一鼓作气将早间食用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啧啧,哪儿来的小野猫,糟蹋了这大好的**!”
正当白苍吐地昏天暗地时,忽听一个轻薄的声音自头上响起。
被人撞见孕吐是一件不太美好的事,白苍吐完了,皱着眉头,扶着树干喘息。
柳梢拿帕子给她擦嘴,面上满是关切之情,不见丝毫嫌弃之色。
倒是先前抱怨之人,捂着鼻子,一副厌恶到了极致的模样。
在见着白苍的侧脸后,又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小苍耳,你这几个月都去了何处?让爷一顿好找!”
白苍脑中一个激灵,抬头瞥了说话人一眼,又迅速低了下去。
原主不是一年前就被莫熙宁秘密安置在别院,怎会和莫府的其他人有联系?
又想起莫熙宁说的,让她入府揪出奸.夫的话。
不是她心思敏感,而是莫熙宁从未隐瞒接她入府的目的。
而且这人看自己的目光太过灼热,带着一股子明晃晃的欢喜和爱慕。
那她现在是应该如了莫熙宁的意,抱着这人一通痛哭流涕,互诉衷肠,还是谨遵自己的身份,与之划清界限?
倒是柳梢先反应过来,屈膝向来人行礼,“奴婢见过二爷。”
莫熙廷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见白苍低着头不理他,心里有些着急,“小苍耳,你那日为何不辞而别,连个口信都不留给我?”说着,竟有些委屈地道:“我这些日子一直托人寻你的消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抬头看看,看我是不是瘦了?”
白苍心里一阵恶寒,肚子空空,倒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莫熙廷似乎才意识到白苍身子不适。
他越过柳梢,一把扶住白苍的胳膊,紧张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苍皱眉,意欲挣脱他的扶持。
柳梢见状,连忙扶住白苍另一边胳膊,垂眸对莫熙廷道:“禀二爷,白姨娘有孕在身,若有冒犯之处,奴婢愿意代姨娘受过。”
“我和她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到一边儿跪着去!”莫熙廷挑眉,恶声恶气道。
柳梢只得松了扶着白苍的手,默默在一旁跪下。
“你做了谁的姨娘?”莫熙廷转头看向白苍时,已经黑着一张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侯府就他和莫熙宁兄弟俩,老头子都几年没玩过小丫头了,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不待白苍回答,他目光盯着白苍的小.腹,兀自发出一声冷笑,“你早就委身于他了,是不是?”
忽而又想起那销魂的一夜,脑海里还印着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的羞涩模样,眸光不由黯了黯,突然似惊觉了什么似的,蓦然睁大了双眼。
莫熙廷双手情不自禁地抓着白苍的肩膀,弯下腰,目光灼灼地看入她的双眼,“小苍耳,你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是不是……”
“二爷,白姨娘身子虚弱,求您高抬贵手!”柳梢原是跪着,见状急忙跪行几步,扑上去用力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