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这里是民俗古风旅游区所赐,即便已经2041年,地窖的门仍旧是古老的木头插销。
孟绍卿提着气小心下了木梯子,用手机照明,从整齐的食物架子上面拿了几斤这里的特产牛肉干,两袋食盐,一小瓶烈酒就爬上来。又去厨房找了一桶五升的矿泉水,两瓶500毫升的纯净水,卷了十多个老板娘做的手工馒头。
明早还没出现异常,不能做的太明显,孟绍卿拿够了东西,在楼梯下的阴影里站了十多分钟,终于想起来,这个客栈的最高层有个阁楼改的小仓库,堆满了各种日用品,刚住进来的时候,老板娘带着去里面取卧具。
就那里了,又花了二十多分钟小心把这些食物搬上去,仓库是跟地窖一样的木头插销,很容易就进去把东西藏进堆着的被褥深处。
孟绍卿一身轻松慢慢下楼,东边的天际已经透出几丝红光,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慢慢走到自己房间附近,几步之外的房间里忽然想起一声尖锐的惨叫。
霎时间好像整个客栈的人都被惊醒了,孟绍卿一个健步窜回自己的屋子,贴在门板后面听外面的声音。
那一声惨叫后,是接二连三更凄厉的尖叫,老板娘有些朦胧的大嗓门由远及近,同层其他住户的屋门轻响。
孟绍卿就也装作出来看怎么回事一样打开门探出头去,走廊里站着对面客房的一个来采风画画的青年,正扎着手震惊地看向地面。
凄厉的呼声小下去,老板娘也在三步之外站住,一个想要上前撞门的壮硕男人一脚悬在半空中定住,怎么都踩不下去,顿了几秒钟,不知是谁的声音哆嗦着疾呼,“报警,快报警!”
鼻尖弥漫起熟悉的腥味儿,孟绍卿越过众人的肩膀,顺着那个画画青年的目光看过去,一滩血迹从门缝底下渗出来,越扩越大,似乎顷刻就蔓延到众人脚下。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
孟绍卿随大流退后,按住自己仍旧十分烫的额头,事情有点儿不一样,记得上一回,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忽然有异变了的丧尸从房间出来暴起伤人的。
这会儿,离早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呢,难道是提前了?
没人敢去推开那扇门,终于有人奔回房间摸出了手机,播过去,是短促密集的忙音,占线。
一个人打不通,立刻有人接力打过去,一直占线。
老板娘终于从呆滞中醒过来,嚎叫一声奔到一楼客厅去打电话,很快接通了之后就用本地口音急促地说什么。
楼上走廊里的人默默又各自退开了些,有住在三楼的人探头朝下来,楼下也有人上来围观,终于有个男青年越众而出,丢了几条毛巾在地板上,阻止了那仍旧在蔓延的血液四处奔流。
伴着老板娘快而急促的语气,薄薄的客栈门板后面忽然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声音,好像是咀嚼吞咽。
立在走廊里窃窃私语的人们好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望向那扇门,接着四处寻着其他人的目光对视,每一双眼睛都惶恐地传达出一个信息,“告诉我,是我听错了吧?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