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在二楼。”孟绍卿轻声招呼岳君泽一起往二楼摸上去,窗外不时划过闪电,暴雨砸在地上的声音隆隆作响,完全听不出其他声音。
二楼的楼梯转角再往上都被横七竖八的座椅板凳堵住,两个人翻来覆去试了半天,没办法安静地搬走全部的障碍物。
只是他们俩这一通折腾引来了二楼楼道里徘徊丧尸的注意,两个蹒跚挪动的丧尸隔着几个沙发冲两人嘶呵着探手。
返回一楼直接休息是不可能的,谁也不能安心在有丧尸的房子里坦然入睡。
不得已,孟绍卿甩出自己手里仍旧弱弱的闪电,三次之后才击中一个丧尸的头部,它倒下的同时砸倒了另一个。
利用这一瞬间,孟绍卿伏在杂物对上爬上去,让岳君泽躲开,尽最大力气踢下去几把碍事的椅子,终于给两人清理出能让人侧身通过的一条窄道。
两只丧尸都没进化,很容易干掉,二楼的八个房间里有六个都敞着。
每间都散落着零星的血迹,东西摔砸的一塌糊涂,在其中两间的浴室里发现了被干掉的丧尸。
两间关着房门的屋子,一间不断传出抓挠声的是仍旧活着的丧尸,门被从外面用锁住,仅用一根反锁防盗链卡住,孟绍卿和岳君泽配合无间,一分钟就解决了里头的丧尸。
只剩最后一件从里面锁住的门,安静无声,孟绍卿敲了敲,“里面有人吗?”
没有声音,但是丧尸是不会从里面锁门的,孟绍卿再大力敲了几次,“里面的人还活着吗?如果不出声我就撬门了。”
岳君泽直接在门上用钢筋砸了一下,哐一声巨响很快淹没在巨大的雨声里。
还是没有声息回应,孟绍卿手上聚起小小的电光,电子锁咔嚓一下弹开,门闪出一条缝隙,再撬开里面的防盗锁。
屋门沉重,里面还卡了椅子等家具。
好不容易进了屋门,孟绍卿和岳君泽打开电筒,看清屋里的情景有些愣住了。
一个呼吸急促的女人昏迷在床上,穿牛仔裤大t恤,双脚被绑在一起,一只手也被绑在床头,另一只手袖子撸到肩膀,半只手臂裹着渗透黑血的破布。
雪白的墙壁上几个红色唇膏写的大字【如果你看到时我已经变成丧尸,请直接敲碎我的脑袋,务必干脆利落。】
岳君泽从背包里抽出一双手套带上,翻了翻她的眼皮,“还活着。”再摸摸脉搏和各个穴道节点,“好像正在进化。”
孟绍卿从背包里掏出半瓶水倒进去一小撮盐和一勺糖晃了晃,“你掐着她下颌骨把她嘴掰开,看看能不能喂进去水。”
岳君泽一手托起她的颈部让她头部后仰,一手掐住她的下颌骨,女人呼吸瞬间更加急促。
孟绍卿小心的悬空到了点儿水进去,幸好她还会吞咽。
喝了三口之后,女人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声音嘶哑暗沉,“活人?”
“你还活着,再喝几口水。”孟绍卿又喂了她几口,就示意岳君泽把她放下。
陈星趴在床上喘息了半晌,眩晕缓解了许多,胃部火烧火燎的疼,眼睛慢慢能聚焦,周围漆黑一片,借着外面偶尔划过的闪电,能看到屋子里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
她积聚了好久力气,张了几次嘴,终于成功发出声音,“206橱柜,吃的。”
孟绍卿挑眉,带着岳君泽出去,206正是关着活丧尸的那间屋子,刚才他们没来得及搜索,衣柜里摆着数十罐各种午餐肉八宝粥水果罐头,看来就是楼下那个柜台里的东西了。
两个人不客气地把所有东西搬到这个相对干净的房间,孟绍卿拉开一罐黄桃罐头,没有餐具,托起女人的头给她又喂了半罐子罐头里的糖水,剩下的放在一边。
喂完了,两个人轮流去别的相对干净的房间把湿衣服换掉,背包里的东西幸好裹着塑料袋,多数都干着。
晾在卫生间,孟绍卿和岳君泽裹着房间里找到的浴衣重新回到这个房间各自在一个小沙发上盘腿坐下,一人拿半张饼子卷着咸菜啃。
陈星绷紧的神经在看到他们俩重新回到房间后放松下来,“今天几号了?”
“九月上旬,”已经不太记得准确日期,孟绍卿咽下一口食物,“你怎么回事?”因为光线太暗没办法检查,他们始终没有解开这个女人身上绑着的绳索。
“我自己绑的,”陈星有气无力的声音几乎一字一顿,“九月上旬,那么我至少被抓了一星期了,大概不会变成丧尸。外面,怎么样?”
“建立了大的基地,大家都在往锦城迁移。”孟绍卿言简意赅,说到一半儿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那个女人呼吸的变化,她好像又陷入了昏迷,上前摸了摸颈动脉,脉息流转的速度快的惊人。
两个人不再说话,沉默着吃完了东西,仍旧把这间屋子的门堵上,到放东西的屋子各自躺下休息。
岳君泽在标间的小床上翻了三个身之后,试探着开口,“我的朋友,今年应该有十岁了。”
孟绍卿当然没有睡着,听到这个年纪也惊了一下,心里有些往下沉,这个年纪活着的可能性太小了。
岳君泽也不等他回应,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自己慢慢唠叨,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有一年多没见他了。之前好多年我们都一直在一起,乍然分开我特别难过,没想到竟然有可能见到,所以我就想尽办法过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