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点点头应下了。
该说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太子也不再多留萧晋,笑着叮嘱了一声:“这么晚了,骑马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
萧晋随意的嗯了一声,便告辞出了太子府。
萧晋走了之后,太子独自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许久。他默默的思索了许久,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想着要如何对付康王,想着要如何防范李歆,想着怎么笼络人心......最后,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一张美丽动人的少女脸庞上。
太子略略失神了片刻,很快就定下心神,将那张恼人的脸孔赶出脑海。既然不属于自己,再苦苦惦记又是何必。还是趁早忘了吧!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朝堂上异常的风平浪静。
康王重入朝堂,一改往日高调行事说话的风格,竟然异常的安分守己,并未和太子较劲。而太子,表现的也是可圈可点。将皇上交代的几件差事都办的妥妥当当,不贪功不冒进稳扎稳打,尽显储君风范。就连皇上也挑不出任何差错来。
萧晋养好了伤之后,重回神机营。皇上亲自召见了萧晋,好言安抚了一番之后,又慷慨的允诺为神机营的所有将士更换最精良的铠甲兵器。
萧晋一脸感激的叩谢皇恩,心里却暗暗冷笑一声。皇上这么做,分明是在用赏赐堵他的嘴。很显然,康王派人刺杀他的事,从此以后都别想再提了。皇上的如意算盘打的挺好。可惜他没打算配合。
赏赐当然要领,该算的账也半点都不会少。
朝堂内外看似平静,可这份平静下,又有波涛暗涌。不知什么时候会彻底的爆发出来。
...
日子似流水一般的迅速滑过,很快就到了三月。
夏半山夏安平去世整整一年了。
周年忌日的这一天,萧氏领着女儿媳妇们一起在灵位前磕头上香。
“老爷,大郎,夏家现在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蓉娘和莲香两个将望儿也照顾的极好。还有锦儿。已经定下了亲事。家里一切都好,你们两个在地下有知,也该放心了。”萧氏似低声呢喃,又似自言自语,不时的用帕子擦去眼角边的泪水。
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握住了萧氏的手:“娘,你别哭了。现在我们夏家上下都过的极好,爹和大哥在地下也一定会十分欣慰。”
萧氏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少女。
十六岁,正是一个少女最美的年龄。即使一身素服。也无损她的天生丽质。长长的黑发垂在胸前,愈发显得脸孔精致无暇。眼眸似秋水般莹然,挺直小巧的鼻梁下是红润美丽的嘴唇。
过了一个年头。她长高了一些。身子的曲线也愈发玲珑有致。如果说以前的夏云锦还有几分青涩,现在的她却真正如鲜花缓缓绽放,散发出夺人的美丽和风姿。
看着女儿,萧氏的心里顿时涌起无比的骄傲,心里原有的酸涩痛楚被这份喜悦和骄傲冲淡了大半:“锦儿,从今日起。你就可以除了孝服了。”
夏云锦轻轻的嗯了一声。
人生的际遇真是难料。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是为生存苦苦挣扎的苦逼女青年。没有房子没有存款没有男友没有未来,只有一份勉强能维持生活的工作,整天忙的连伤春悲秋的时间都没有。可现在,她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了美丽的容貌。有了相处和睦的家人,还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这样的生活。以前的自己根本连想也不敢想。
过往的一切,也渐渐的模糊起来。仿佛成了一场遥远的不真实的梦。偶尔想起,已经没有了多少怀念,只有一丝淡淡的唏嘘和怅然。然后,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现在的生活,才是最真实也是最重要的。再惦记着从前,实在没什么意义。更何况,过去也没多少可值得回忆的东西。
灵堂里定期有丫鬟来收拾打扫,可不管怎么打扫,灵堂里总有些令人不太舒服的味道。气氛更是压抑沉闷。望儿很快就哭闹了起来。
萧氏一听到宝贝孙子的哭闹声,立刻就把所有的伤感都抛到了一边,心疼的从莲香的怀中接过了望儿。然后果断的说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我们都出去吧!”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望儿震耳欲聋的哭喊声里透露出的勃勃生机,令人欢喜雀跃。
出了灵堂之后,望儿的哭闹声顿时小了许多。
萧氏笑着低头看了望儿一眼,嗔道:“真是个淘气包,也不肯让祖父和爹多看一会儿,就闹着要出来。”
夏云锦笑着接口道:“这可不能怪望儿,灵堂里燃了香,确实让人气短胸闷。大人还能忍着点,孩子哪能受得了。等望儿大一些了,再领着望儿来让爹和大哥看看就是了。”
周蓉立刻点头附和:“三娘说的对。”
莲香没说话,不过,眼神中无疑也是赞成的。
“你们几个,尽是惯着望儿。”萧氏看似嗔怪,可话语里全是笑意:“将来望儿大了,可别被你们惯出一身的坏脾气才好。”
夏云锦挑眉,不客气的揭了萧氏的老底:“娘,你说这话我可不同意。要说惯着望儿,只怕没人比你惯的更厉害了吧!”
周蓉莲香等人一起点头附和。要说惯孩子,真是没人能比得过萧氏了。每天大半的时间都用来陪孩子,望儿稍微哭闹一会儿,萧氏都会紧张的不得了。偶尔吐奶了,就立刻命人去把杜郎中叫来。
杜郎中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说话更是毒舌的很。要是换了个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