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有没有干过趴在玻璃上看人的事情,白池现在就是这么干的,只不过他趴的是用来防护用的透明光罩。
“……白,白师兄。”弱弱的,身边有个声音小声的提醒,“你这样是没用的。”
白池有些讪讪的。
修真界的光罩跟他以前生活的地方所有的玻璃是有本质的区别的,那是真正的透明,人不趴上去触动了是根本看不到的。所以完全可以忽视的东西,却因为白池趴了上去而泛起一圈圈的光晕,反倒更看不清楚了。
这功夫,那道白光已经越来越近。
飞剑上的人也更清楚了,果然是十分熟悉,他在离宗之前还在这人床上躺着呢,能不熟悉么,简直熟悉极了。
……这事儿闹得。
从他妄图拐着温言一起到最后的不忍心,这会儿好不容易白池下定决心不去打扰这位人生赢家的正常生活,对方又凑上来了。一时半会儿,他倒是不知该起什么反应。最后,只能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年头果然是好人难当啊!”
身边围着几个跟过来看情况的师兄弟们,听到这话一个个的都瞧了过来,开始回忆白某人这话从何而来。
白池却已经迈步朝船头而去,边走嘴上还不停的低声喃喃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送上来。”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还有什么来着!”
‘职业’病犯了的白某人犹自纠结,想要再找出几句对仗工整,又十分符合眼下某个人作死情境的语句来。
然而直至他行至船头,也没再想出几句来合适的来。
正光船已经又一次的慢了起来,而明辉长老也已起身直立,对着依在船舱中的众位子弟高声道,“都回屋内。”
众人自然不敢违背。
只一瞬间,开门关门声便源源不断的响起,再看去船舱处便只剩下了南宫文轩一人,也被明辉抓过随手找了间屋子丢了进去。
之后,二人看向白池,问“为何不进屋。”
“进去了就不用出来了么?”白池反问。
明真与明辉二人瞧了一眼那已经离他们极近的玄心宗三人,不得不承认,“怕是一会儿还得出来,这几人……”
“那家伙是来找我的。”白池接过话头,复又道,“即如此,我还进屋干什么。”
倒也是,现在即便是进去了,呆会儿还是得极麻烦的再出来。又不是古时的闺中小姐,要这种排场干什么。
明辉和明真便将目光又重新落到来人身上。
却听见身侧一道声音似喃喃自语般道,“果然,对这种人就是不能太好心。”这语气似有些无奈,但到最后却又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然而待他们奇怪的瞧过去时,却发现白池一脸笑容,似十分愉悦一般。
简直怪异!!!
不过白池这几日怪异的事情也不止一点两点,他们二人也不太过在意,反倒是对已经行至眼前停住的几人更加注意。
一行三人,一柄飞剑一小型法宝。
以温言的实力自行御剑不是不行,只是速度便会慢上许多,是以他是站在玄清所持的一个小型飞行法定上过来的。
而此刻,对方一双眸子正朝他瞧来,其中神色颇为有些意味不明。
“玄明长老,玄清长老。”明真率先与人见礼。
究其到底,虽都是长老,宗门势力亦都是四大宗之一相差无几,但在个人修为之上,他们二人却是差了对方不止一截。
没道理不弱势一些。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并不买帐,便听对面玄明冷哼一声一脸的不耐烦,然后就那么随手将自己的徒弟丢了下来。
“顺路,一起。”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飞走了,剩下明清满脸无奈,却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二人还有要事,放任温师侄单独前往无边海未免不太放心。而且其的实力低微,也并不足以在秘境开启之前赶去,所以……”他适时的止住了话头,却觉得明真与明辉二人应当懂了。
而明真也果然立马便答应了。
事实上就算他们知道这个理由根本不成立,也不可能反驳,就像之前玄明将人丢下来时他们只能撤了正光船上的护罩一般。
而且,说到底温言也是小辈,跟掩月宗来高高在上的那两位不同。
可惜明真与明辉想得极好,但温某人却在自己师父师叔一离开之后便率先朝船尾走去,行至一半还回头瞧了瞧一动不动的白池。
“还不跟上。”
说这话时,温言的语气其实十分正常,但因为他看着本就像个冰修士的冷冰冰的,声音自然也没多热切。
站在白池旁边的明辉忍不住皱了皱眉。
但温言不是他的徒弟,甚至不是凌云宗的人,他这几人尚不会去随意训斥白池,当然更不可能对温言表示任何不满。只是他想了想,还是拍了拍白池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和师兄就在船头看着。”说到底,之前白池让掩月宗的花弄影二人吃了瘪,他心里还是十分愉悦的。
白池却压根不觉得温言会将他如何。
此刻站在原地也是一时有些晃神,他之前便见过温言,一起渡过天劫,还曾共居一室,同宿一床,也算是极其熟悉了。但之前不是他凄惨悲剧,便是两人一起倒霉,不是坐便是躺的,除去那双手,倒也真未曾多仔细瞧过对方。
这一回却是不一样了。
那人虽然是被丢下来的,但反应明显很快,稳住身行之后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