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么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子,想起想起自己的丈夫,不知怎么的就对着刘庄说道:“阿庄,这回你到南边去,要是可能的话。你去当地衙门问问,当年征兵死在战场上的人埋在那儿了?我想着,你爷爷大半辈子都漂泊在外,要是可能想接他回来。”
刘庄对着他爷爷是没有丝毫印象的,他问道:“嬷嬷,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爹跟我说,他是个老好的人了。虽然有些脾气,可对着嬷嬷你可好了,是不是啊。”
刘阿么谈起丈夫,语气变得温柔,眼里闪过眷恋,对着刘庄说道:“你爷爷啊,是个倔脾气的人。当年啊,我和你爷爷两家离的不远。我娘家有了后阿么,虽然人不怎么样,可有我爹护着。我也没吃多大的苦头,再说,我大部分在外家,和你爷爷也算邻居。可外家的爷爷嬷嬷也有孙子,家里地又少,我常常只能吃个半饱。你爷爷那个时候放牛。他自己食量大,还担心我在家吃不饱,每每都藏一个窝窝头给我。”说着好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突然刘阿么就笑了起来。
刘庄瞧着自己嬷嬷的脸上笑的满足而温柔,他心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嬷嬷是幸福的吧,至少,每每回忆的时候,他总是能满足而且带着独有的温柔。
刘阿么瞧着刘庄,笑着说道:“我长大了,有一会不知道你爷爷从哪儿听来的,说我娘家要给我说亲。那个傻愣子,急急火火的跑过来找我,连草鞋都没来得急穿。赤着脚就跑了过来。等找到我的时候,脚都被石子割的流血了。我那个时候就在想,或许没人能比他对我更好了。”
刘庄还是第一次听着自己嬷嬷说起这些事情,刘阿么今天兴致勃勃,也有了说往事的兴致:“那个时候,你家爷爷家里本来就不怎么样。他又是长子,上要养老,下要养小。我外家嬷嬷是不同意的,那个时候我手艺好,人长的也不错,提亲的人家比他好的多的是。可我就瞧中了他,虽然,我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头,可心里是甜的。等我们出来单独过,我虽然气他对着他爹么狠不下心来,可也不会逼着他。可没想到,最后,却害了他。要早知道如此,拼着做个恶夫郎,我也要把他和那边分开了。”
说到这个,刘阿么心中到现在还意难平。想起自己知道丈夫死讯的时候,刘阿么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死,也恨自己没能做了那恶人,早早的和公爹嬷嬷分开了,还害的自己当家的没了命。
刘庄见着刘阿么咬牙切齿的,他忙转移话题说道:“嬷嬷,朝天当年没有把爷爷他们的尸首运回来吗?毕竟是为国捐躯的,朝廷不能不让他们死后落叶归根吧。”
刘阿么叹了一口气,对着刘庄说道:“那个时候,刚刚平了战事,这战死的士兵海了去了。朝廷哪有那么好心给他们运回来,这一来一回的不说费事,就是银钱也要花上不少。当年,你爷爷被朝廷发了抚恤的银钱也不过三十两。哎,就这三十两,要了你爷爷的命啊。”
刘庄这才明白,原来,他爷爷的墓是立了衣冠冢。看着他嬷嬷伤心的样子,刘庄想着,和方致远商量,怎么也得好好在南边问问,他爷爷到底葬那儿了。要是可以,把他爷爷接回家,也是了了他嬷嬷的一桩心事。
第二天,方致远和刘庄带着银子就去找了方曾。方曾得知两个人都跟着他去,心中还是蛮高兴的。三个人去了陈掌柜那儿,毕竟他是地头蛇,知道那家的货便宜,也知道南边那边要他们这儿什么货物。
陈掌柜也不见外,给他们细细的说了起来。当然,还给方曾他们介绍了卖家,务必让他们拿到更为便宜的价格。方曾他们在陈掌柜的指导下,进了七八百两的货物,这不,他们各自身上也就剩下一百多两开路了。
准备好了货物,就是找人,这也是陈掌柜帮着找的。都是往南边跑过的,会赶骡子,自己还带骡车,不过,价格也不便宜。一个人去一趟就要二十。方曾要了五个人,自己又买了一头骡车,这样八辆骡车就准备好了。
盘算盘算,他们又回了一趟林家村。自从征兵过后,他们都快一个月没回去了。家里的地什么的也得回去和林信林正一家说一下。再说,三四个月没人在家,方曾打算把家里再拾掇一遍,该收的东西就收起来。
方致远和刘庄也是趁机去了刘家村,他们可是有两个屋子在哪儿呢。人不在总得给里正说一声,不然,说不定有那厚脸皮自认为沾亲带故就要急吼吼的占为己有了。
当然,方致远和刘庄也没空着手,备了猪肉和糕点,到了里正家。里正刘理对着方致远很是热情,知道他们要在镇上住几个月,在方致远拜托他看一下刘阿么的屋子时。刘理爽快的答应了,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防来防去,也就是防着刘兴兄弟一家罢了。
方曾那边也很顺利,舅甥两约好,等陈砚出发的前三天就把刘阿么接过去住。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地方,这样也更自在些。刘阿么这些天忙的就没歇过手,路上用的吃的,他都给备着。
晒好的被子,防雨的蓑衣,耐放的吃食。统统的在刘阿么手里转悠,为着方致远和刘庄能出门方便些,刘阿么和特地的想镇上认识的老嬷嬷请教这出门在外的行头装备,很是下了番功夫。
还没等到方致远和刘庄出行了,刘阿么就备了满满一大车的吃的用的。看到方致远和刘庄赶紧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