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狗屁!”龙锡泞一边往山上走,一边气呼呼地回道:“他算什么东西,也敢姓龙?都一把年纪了才抢到了西江一条小河,我都替他丢人。”
西江!这不就是右亭镇外的那条大河,怀英春天的时候还去江边玩过,江面怕不得好几百米宽,这也叫小河?龙锡泞的口气也太大了吧!
怀英忍不住好奇地问他,“那你的地盘在哪里?”
龙锡泞顿时得意起来,“在东海。”他显然很是瞧不起西江这条“小河”,就连提起时都表现得很不屑,“就西江这指甲壳大小的地方怎么能跟本王的地盘比,真是笑话。”
怀英这就不理解,讶道:“既然你都看不上人家的地盘,还跑过来抢什么抢?结果还把自个儿弄成这样,多得不偿失?你这算是运气好的,遇着了我,要是被别人家捡了回去,怕不是早就变成鱼汤了。”
龙锡泞斜了她一眼,老气横秋地道:“萧怀英我怎么之前会觉得你还挺机灵,原来是个傻子。本王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至于被个凡人欺负到这份上。要不是……要不是……我那个……看你顺眼,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给你面子才在你家里头住着,赶紧的,给我找野猪,我要吃肉。”
怀英一点也不怕他,依旧笑嘻嘻的,继续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干嘛跟人家过不去,要抢他的地盘?你不是在海里混的吗?那地儿多大啊,在海里住惯了,再来西江不会觉得憋屈得慌?”
龙锡泞把胸一挺,一本正经地道:“我给我儿子抢的呀。先多抢些地盘,等他以后大了,想要哪里就住哪里。谁让翻江龙从我的地盘入海呢,本王不抢他的,抢谁的?”
怀英脚下一个趔趄,狠狠滑了一下,好在手疾地扶住了龙锡泞,这才没摔在地上。
龙锡泞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怀英平时挺镇定的人,这会儿都有点定不下来了。她努力地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忍住,捂着肚子先笑了一阵,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断断续续地道:“龙锡泞你……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你才多大,这就急着给儿子抢地盘了,想得还真是挺长远的……”
这熊孩子怎么这好玩儿呢!
龙锡泞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怀英话里的揶揄之意,他还皱着眉头用力想了想,认真地回道:“我大概有两千六百多岁了吧?中途睡过一段,记不大清了。你问这个干嘛?”
怀英顿时无语,她很震惊地认真打量了龙锡泞一番,两千六百多岁才长成这样,龙王的生长周期还真是漫长,难怪皇帝们都自称真龙天子,原来是想寿与天齐!
“野猪!”龙锡泞的眼睛忽然一亮,惊喜地叫出声。怀英立刻紧张起来,屏住呼吸四处张望。这里还只是后山的外围,动物并不多,不说野猪,就连兔子、野鸡也少见。怀英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就遇到野猪。
老实说,虽然有龙锡泞在身边,虽然怀英也知道他本事不小,可她还是紧张。那可是野猪!皮糙肉厚牙齿尖,万一被它给咬一口,踩一脚什么的,她小命儿都得玩完。就算龙锡泞是龙王,可他不是还小么。
好吧,虽然他已经有两千六百岁高龄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怀英正全神贯注地紧张着,龙锡泞忽然转过头朝她看了一眼,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生气,大声朝她怒吼道:“萧怀英,你是觉得我连只野猪都打不过吗?你竟然敢瞧不起我!”
怀英见状不对,赶紧柔声哄道:“没有,我哪敢啊。我这不是见你要急着抓野猪吗……”
“所以你觉得我会为了头野猪不顾你死活,所以你才这么害怕!”龙锡泞气得要命,呲着牙继续朝她大吼,“萧怀英——”
何止是野猪,就算是只野鸡、野兔子,只要是吃的,这小鬼一定跑得比风还快。怀英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那个——”怀英看着龙锡泞稚嫩而愤怒的脸,指了指远处,淡定地道:“猪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