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挤的车厢里待了半个多小时,秋理奈才和忍足侑士一起“逃出生天”。
并排走在一起,忍足侑士略微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秋理奈微垂着头,静静走了一会,侧过身向忍足致谢,“多谢,忍足君。”
她脸虽然还有些红,但态度却已经落落大方了不少,忍足侑士也恢复了一贯的状态,“秋桑不必客气。”
“那……我走这边,”秋理奈抬头看了忍足侑士一眼,伸手指向路口拐弯的一个方向,“忍足君再见。”
说完她四十五度鞠躬,忍足侑士也点了点头,带着淡淡的笑意和秋理奈道别,“秋桑再见。”
两人分开后,忍足侑士一边走着一边有些惆怅,她客气疏离的态度,比起在凤和岳人面前的样子,差别真是太大了。
莫名的,忍足侑士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而这种怪异的感觉,从见到秋理奈的第一眼起就有了。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却已经有了觉得她熟悉的感觉。再后来对比她和凤、岳人之间的关系,总觉得她对着自己客气礼貌的样子,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轻轻甩了甩头,忍足侑士把思绪拉回来,抬头看了看天,罢了,可能是即视感吧……
另一边,秋理奈和忍足侑士分开后,很快回了自己家。
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身上的长裙脱下来,然后秋理奈快步进了浴室,洗了大概一个小时,她才从浴室出来。
吹干净头发,打理好自己,秋理奈手握着剪刀走向门口玄关处,那条脱下的长裙依旧躺在地上。
一刀一刀将它绞碎,直到它成为一堆破布,秋理奈这才停止。
天色渐渐暗下来,周围的民居里都飘来饭菜的香味,唯独秋宅里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换好衣服,秋理奈饭都没吃就出了门。今天,是她新兼职的第五天,而兼职地点,是纸醉金迷的象征——银座夜总会。
夜晚的东京一片歌舞升平,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歌舞伎町和银座。虽然都是找消遣的地方,但是银座可谓是夜生活的最高标准。
在银座的一家高档夜总会里,扎着老气发式的秋理奈,正穿着暗沉难看的工作服打扫卫生,她主要负责的就是包厢外长廊的卫生。
大大的衣服将身体曲线完全掩盖,脸颊边的头发盖住了大部分的脸,一直佝偻着腰打扫,除了将秋理奈收进来的经理之外,来来往往的客人、小姐都没有注意扫地的她长什么样子。
双亲早逝,努力上进的孤女,为了昂贵的学费出来做兼职……即使是千帆历尽的中年女人,也无法招架演戏技能全开的秋理奈。
于是,再一次利用了女经理的同情心,秋理奈在这家夜总会认认真真地工作了几天,需要收集的信息都收集的差不多了,这是在这工作的最后一天,辞职的理由,秋理奈也已经想好了。
一个喝地醉醺醺的男人,被一个长相妖艳美丽的女人搀扶着,两个人跌跌撞撞进了一间包厢。
秋理奈佝偻着背,侧过身向墙靠近了一些,给那两人让路,脸庞完全笼罩在阴影下,看不清表情,而那一男一女,也没多看她一眼。
国三这一年,对于上辈子的宫间理奈来说,绝对是无法忘记的。
在学校里度日如年,在家里却度秒如年。
常年游走在花丛中的宫间健次,在这一年里迷上了一个公关小姐,为此宫间夫人和宫间健次每天处于争吵中,而她也成了撒气用的代替品,对于她这个私生女,宫间夫人直接将对“勾引她丈夫的贱人”的怒气,撒在了宫间理奈身上,对宫间夫人来说,宫间理奈的生母,和那些女人都是一样的。
现在,故事的轨迹发生了细微的改变,原本应该在宫间家遭受磨难的人,此刻正站在始作俑者和情妇的房门外,安静地扫着走廊。
没有了出气桶的宫间夫人,真是让人担心啊……
为了确定宫间健次宠爱了近一年、差点让正室宫间梨香崩溃的女人,究竟是哪一个,秋理奈特意来这个鬼地方兼职,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结果,也到了她该无声退场的时候。
把长廊打扫干净,秋理奈上了另一层去打扫更衣室,是什么时间就该做什么事,这是基本的道理。
认认真真弯腰扫着地,两个进来换衣服的公关小姐不时交谈着,对话内容一字不落地传进秋理奈耳中。
“美惠可是信誓旦旦啊!她说这次要是能搭上那个大少爷,那可真要发达了!”一边换着衣服,红发的一位公关小姐如此感叹道。
“哼,我们是公关小姐,只是陪聊天,她倒好,急着往人家床上赶。”蓝发女子翻了个白眼,语气颇为不屑,实际上心里却是羡慕的很。
“那也不能这么说,有多少公关小姐不都那什么……”红发的又继续说道,“再说了,迹部少爷可不一样,那可是日本第一财团的继承人!平时都空着的顶级vip包厢,多少大集团的董事长都不一定会开,今天迹部少爷和铃木先生谈事情,二话不说就开了!”
“那又怎么样,这种公子哥肯定是老手,就美惠那样,人家能看的上?”蓝发女子依旧不依不饶。
说到这里,红发的那个四处望了望,见更衣室里除了扫地的没有别人,故做神秘地说道,“我跟你说,美惠她早就有准备了……说是一定会把迹部少爷拿下。而且铃木先生说了,迹部少爷还没开过荤呢,哪能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