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没等他话说完便快速抱着祈织往门外走去,导演等人紧紧跟在他身后。
“朝日奈医生,您怎么会在这儿?”救护车上下来的一名护士一脸惊讶,随即看到他怀里的人,更是惊讶的捂住嘴,“这……这不是您弟弟吗?!”
之前朝日奈医生的弟弟住院时她在朝日奈医生的请求下还帮着换过一床被白开口弄湿了的被子呢!怎么一转眼,这人竟然就……
救护车上又下来一名医生,二话不说道:“朝日奈医生,请将您弟弟放到车上打氧气吧,您弟弟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呢!”
青年,也就是朝日奈雅臣点了下头,然后快速将人放到推车上,又帮着那名随车医生给祈织打上氧气罩,便跟着上了救护车。随之上来的,还是祈织的导演,以及那位名为松下的演员。
“请问您跟朝仓祈织是什么关系?不弄清楚你们的关系我实在不放心!你们是亲兄弟吗?”导演脸色很不好道。
雅臣点点头,并无意说太多。他现在只想一心看着祈织,照顾着祈织,不想理会其他人。其他两人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也没再说什么。
倒是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祈织,感觉自己鼻子上不知道被戴上什么东西,怪难受怪别扭的,因此倒是毫不犹豫想动手拿掉那个东西。只不过,动了一下手,左手没知觉,右手没力气,只能动动手腕,抬不起来。不过他的这一动作倒是让一直关注着他的雅臣看到了。雅臣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抚道:“祈织乖,没事了。雅哥在这里呢,乖,没事了……”
听到这声音,听到这话,祈织精神又是一阵恍惚。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被恶梦吓醒的时候,有个小小的少年将他拥入怀中,用稚嫩的声音,温柔的吐出一模一样的话……
“乖,没事了,大家都在,大家都陪着你呢,没事了……”雅臣一声又一声,一句又一句,越说越温柔,越说越细声,也越说越…哽咽。眼泪完全控制不住,一点一点往下流,雅臣狠狠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是长兄,祈织身边现在又只有他一个人,他不能哭,不能软弱,否则祈织该依靠谁?!
导演到底年纪有些大,看着这兄弟相依,兄长还无助无声哭泣的场景,心里有些不忍,便转过头去。这一回头,才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加心软——他身边的松下,早已眼眶发红了。他叹了口气,转头着车箱顶,心里原本对祈织的一点埋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不少。
他干导演这一行也有二十来年了,还从来没遇上演员在片场因入戏过深而自杀的事。当时在场的人太多,这事一传出去,恐怕他的名声会受很大影响,这部剧也很可能……会腰斩。
不过,如果操作得好的话……也许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前提是,朝仓祈织得安然无事,否则他就算有再大的人脉也于事无补,最后说不定还会被告上庭!看朝仓祈织的家人,就他所知道的这三位里边,都没有哪一个是简单的!他们兄弟的感情看起来还这么好,万一朝仓祈织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能放过自己,放过这部电影才有鬼!
车子很快便到了医院里,此时祈织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人事不省了。雅臣帮着医生护士将祈织推到急救室,然后被挡了下来。
“朝日奈医生,您是小儿科的,且又没有换上衣服,还请你在外边等候着吧?”拦着雅臣的护士就是刚刚随车的那一位。雅臣哪怕心里很急,但不残留一丝理智,知道自己这个儿科医生根本就没办法帮到大家什么,反而只会碍手碍脚防碍其他医生给祈织进行急救,因此倒是没说什么,直接在急救室外边的走廊两边长椅上坐下。
护士见他很配合,心里松了口气,这位不比其他病患家属,这可是他们医院儿科主任,要是人硬是要进去的话,她也不好过分拦着。
那位导演与松下也在雅臣身边坐下,轻声安慰:“那个,朝日奈先生,我想朝仓君会没事的。”
“手腕动脉受伤了。”雅臣声音淡淡道,就是因为动脉受损,祈织手中的血才会怎么也止不住。
松下张了张口,低声道:“不过我们发现得很及时,他刚割下没两分钟我们就发现了,并且也紧急处理了一下……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吧?”他也不是很确定,毕竟曾经扮演过医生,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医生!他不过是看不下去这位朝日奈先生这般难过绝望的模样,才忍不住安慰一下。
导演也想开口劝说一下,雅臣却站起来拿出手机,手指头微抖地拨打起电话。
“喂,右京吗?祈织出声了,在医院急救,二楼二零一急救室。”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继续拨打电话。
“要,祈织进医院了,在医院二楼二零一急救室。”
“光,带着祈织的换洗衣服之类到医院来,他出事了,正在医院二楼二零售一急救室急救。”
…………
导演与松下无言看着朝日奈雅臣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脸上始终面无表情,说话证据也如同机器一般无二。若不是那人眼中的绝望与惨白的脸色,以及那泛红的眼眶,他们还真可能会以为这个无情无爱。松下与导演对视一眼,皆无奈叹了口气。他们知道,人在某些特别无望伤心或者刺!激过度的情况下,是会变得导演,思想迟顿面无表情如同机械。
雅臣足足打了十二个电话,家里每个兄弟的,包括他们母亲的都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