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考特被两个士兵压着,直接投入了皇宫城堡的地牢。
这间地牢是栅栏式的老式牢房,而且一看就是长久没有使用过了,空间阴暗,地面湿滑,苔藓遍地。
不过,此时的地牢中却关着一个人,他的长发乱蓬蓬的垂落在双肩,双手和双腿上被禁锢着禁魔镣铐,他倚靠坐在地牢的铁栅栏前,显得极其的落魄和憔悴。
斯考特并没有被拷上枷锁,他就直接被投入了这个人旁边的牢房之内。
待士兵们走出了地牢后,斯考特爬到了牢房边,双手紧紧抓住了冰冷的钢铁围栏,将脸贴到了栅栏的空隙之处。
“殿下!嘉文殿下!殿下?”
“殿下,嘉文殿下!!您,听得到吗?”
斯考特连续呼喊了数十声,但是隔壁的牢房依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回应。
“殿下,您说句话啊??我是杰拉特家族的斯考特,当年殿下您18岁成人礼的时候,我大伯还有我父亲带着我去给你祝寿过的,您还赏赐给我了一柄短剑,那柄短剑至今仍然悬挂在我的内室中,让我时刻想起殿下您的音容笑貌啊!!”
当听到斯考特说到杰拉特家族,又提到了自己18岁的成人礼时,嘉文四世一直低垂的头颅微微抬起。
死气沉沉的眼神中闪现了一点点光彩,似乎是拥有了一丝对过往的回忆。
“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你父亲凯文大人呢?他还好吗?”
“那是因为……”
斯考特本来想直接说他是来劝降的,但是忽然想到了叛军已经占领了帝都20多天的时间了,看嘉文四世身上的伤痕肯定是没少被人严刑拷打,这么长的时间里高文家族都没有从嘉文四世的嘴上问出那些皇室机密,他如果直接将自己定义为一个劝降者,肯定不可能得到有用的消息,于是斯考特的眼珠微微一转。
他立刻跪在了地上,扯着嗓子开始放声干嚎起来“呜~啊啊啊~~殿下啊,您要为我们杰拉特家族做主啊!!我们杰拉特全族,包括我父亲凯文,已经被高文家族那帮畜牲宰杀光了,我躲了很久,伪装成了平民才逃过了一劫,今天本来想带着我的两个朋友偷入皇宫来拼死拯救殿下,却最终被人所擒,我的那两位挚交好友也身死殉国了。斯考特没用,没用啊!殿下!呜啊啊啊~”
斯考特的戏码演绎的颇为精深,他不仅仅是在干嚎,还不断用力的将头部狠狠的撞向他与嘉文四世之间铁栏杆,一块尖锐的凸起甚至刺破了他的额头,让一行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缓缓流淌下来。
这个时候,一只缠绕着铁链手掌伸了过来,抵在了斯考特的肩上。
“斯考特,难为你了!!你已经尽力了,无需再如此。说到底,没用的不是你们,是我和我们光盾家族啊……早知道高文家族是如此的狼子野心,当天在大殿上,真该将他斩杀的!!真的是养虎为患,纵虎归山,一切,都怪我……不对,还有陈寅!当时梅克斯·高文侮辱了他们边军,我把机会给过他,他为什么不要求父皇杀死梅克斯这混蛋呢??是他,就是他的原因……”
“父皇死了,赵信总管死了,我的双腿废了,十二大家族除了走脱的高文家族和格拉海德家族那两位族长,其他的家族的领导者也都死了,他为什么没有死?他凭什么不死?对了,他不是被人救了吗?拉克丝前天来看我的时候说过,帝都早已经被援军包围了,是他的边军,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不发兵攻城?还不派人来救我??他是想让我死吗?让我们光盾家族死绝吗??”
连续几十天的折磨,将嘉文四世的思想已经彻底的扭曲了,他的面容狰狞,一双手掌紧紧的扣在了斯考特的肩膀上,疼的斯考特身体一直在弯曲着,但是斯考特咬紧了牙齿,不吭一声。
“殿下,殿下息怒,请您暂时忍耐,留有用之躯,等待来日翻盘之机,我们,不能绝望啊……”
最后,斯考特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能开始胡说八道,转移掉了嘉文四世的注意力。
“哦?还有办法吗?啊,斯考特,没有弄伤你吧?我,我现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唉……如果帝都之中都是如你这种忠心不二的良臣,又怎么会让高文家族这种贼子有机可趁呢!唉……”
趁着嘉文四世松开了手掌,斯考特赶紧向后挪了半步,再不敢让这疯子一般的皇子靠近自己了。
他的心中也在不停的暗骂,不仅仅是诅咒着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皇子,也在诅咒着将自己送到了这里的梅克斯·高文。
这个时候,梅克斯刚刚到达皇宫偏殿的一处奢华的大房间内,将厚重的房门推开了一道缝隙,就看到了那个五花大绑被扔在了天鹅绒大床上的女人。
“你们确定?没有了那张古琴,她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梅克斯偏着头,低声的问身旁的两名副官。
“万分确定,大人!!我们的士兵最后同时冲上去了上百人,除了正面被她击杀掉的,从后方偷袭成功的士兵,抢走了她手中的古琴之后,她甚至没有一丝的抵抗能力!”
“好,那就好!!”
梅克斯兴奋的搓了搓手掌,又挺直了身体,故作一副雅人君子般的模样,慢慢推开了大门。
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大床上的娑娜后,他故意的大声呵斥着身后的几人“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让你们将娑娜大家请回来?你们怎么把人给我绑回来了!!一群混蛋!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