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锦毅反驳一通的那将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窝里横?
“慕将军,慕将军!”气氛正热烈间,便听到外围有兵士高扬着手,拼命往里挤,欲唤起被围在正中央的慕锦毅注意。
慕锦毅抬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便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兵士挤了进来,朝着他行了礼后便禀道,“将军,宫里来人!”
慕锦毅不敢耽搁,急忙出去迎接,待见了来人,便认得是太子身边的人。
“世子,太子殿下让你去一趟。”那人见过礼后便说明来意。
慕锦毅自上次自作主张将谭嫔谋害先皇后之事嚷得人尽皆知后,便一直没有再去过东宫,太子让他好好反省,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又何需反省?若是他再让人欺负到头上来,那才真的需要好好反省了。
太子坐在上首神色莫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慕锦毅,良久,才冷笑一声,“孤让你好好反省,你倒反省出个惧内的名声来!你的前程还要不要!”
慕锦毅腰背挺直,一声不吭。
太子见他这副毫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倔强样,心中怒气更盛,‘啪’的一下用力将手上的青瓷茶杯用力砸到地上,飞起的碎片在慕锦毅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慕锦毅仍是一动不动,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太子气得不住喘气,身边侍候的太监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得双腿发软,也不敢上前去劝。
好一会,他才将心头的怒火压下去,“太子妃娘家嫡出妹妹,张家五小姐,性情柔顺,是个难得的佳人,孤便将她赐给你作贵妾,你着人回去好生准备,择日纳她进门!”
“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请恕臣不能从命!”慕锦毅大惊失色,急道。
“放肆!孤的命令你竟敢违抗?”太子勃然大怒,这几个月来他隔三差五便被佑元帝训斥,早就烦不胜烦了,如今慕锦毅还这般公然逆他的命,他又怎还忍得住。
“殿下,并不是臣有意违抗您的命令,实在是这事来得不巧啊!”慕锦毅长叹一声,无奈地道。
太子见他语气松动,只得强压住心头怒火,冷冷地道,“来得不巧?又怎的算是不巧?”
“殿下方才命人去宣召臣之时,臣正与军中兄弟比试武功,并且在有人以‘惧内’此事挑衅时,臣,臣当着众将士之面,道明只许拙荆一人,若是如今出尔反尔,今后只怕……”慕锦毅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早点将这话放出去,否则今日府中又要多一位张姨娘了。
“你!”太子被他堵得心口发痛,恨得双眼喷火,终是恨恨地挥手,“下去!别在这碍了孤的眼!”一个将领,出尔反尔自然比惧内的名声损伤更大,两相其害取其轻,他也只能妥协。
慕锦毅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恭恭敬敬朝他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你瞧他这副模样,又哪像个领兵打仗的将军?分明是被色所迷的糊涂人!”太子恨恨地道。
从后方屏风出来的徐凤珍,垂着眉头轻轻替他按着太阳穴,一言不发。
太子又发泄了一通对慕锦毅的不满,这才拉着徐凤珍的手,将她抱在腿上。
“殿下应该为有慕世子这般下属高兴才是,又怎的反而恼了呢?”徐凤珍倚在他怀中,轻声道。
太子一怔,“此话怎说?”
徐凤珍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胸膛,然后抬头望着他真诚地道,“慕世子能许世子夫人一人,便也只会认殿下一人,这种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下属,难道不难得吗?”
太子怔怔地望着她,又想想慕锦毅的为人,片刻,才哈哈大笑,“还是珍儿看得透,孤反倒被蒙住了!”世子夫人与慕锦毅有结发夫妻之情,他与慕锦毅则有自幼相处的情份。
徐凤珍望着他盈盈笑着,心中却是一阵苦涩,似慕世子对夫人这种一心一意的,是多少闺阁女子一生所求啊!她既然无缘,那便替他守着这份心意,只盼他们果真能一双人到白首,亦好让她在这冰冰冷冷的东宫多一份期盼,多一分对真心实意的信任。
慕锦毅从太子处出来后,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长长吁了一口气。
当他在营中所说的那番话传扬出去后,京城有人称赞,有人不屑,亦有人可惜,但这些都影响不到他。如今连太子都不再干涉他的后宅,那只要他不愿意,谁又敢多说?
这些话传到楚*耳中时,她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又去忙替慕淑怡择婿之事了。
又隔得几日,便听闻晋安侯府太夫人当众训斥安郡王妃,说她道听途说诋毁亲妹!紧接着,侯夫人又下跪请罪,道自己教女无方,自愿到家庙清修!
刹时间,京城社交圈内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