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晟彦亦强自按下激动的情绪诚恳地道,“曾外祖父若无其他要紧事的话,不如在府里多住些日子,也好让我们这些小辈尽尽孝心?”
“正是这个理,若是其他不打紧的事您尽管说一声,我让老大去替您办!”晋安侯府老太爷也点头说道。
陶老先生哈哈大笑,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在易州呆腻了,想在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前再出门游玩一番!”
“祖父!!”陶氏不依地扯扯他的衣袖。
“好好好,不说不说!”心知是刚才那番不吉利的话惹得自小便爱对自己管东管西的孙女不开心了,陶老先生连连摆手道。
“既然如此,您不如就在府里安心住上一段日子,也不用去哪里,就住二房院里,您也方便见孙女,老二媳妇也不用怀着身孕跑来跑去。”晋安侯老太爷一锤定音。
“你又怀上了?”陶老先生一脸惊喜地望着孙女。
“嗯,三个多月了,您又快有曾外孙女或者曾外孙了。”陶氏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到。
“好好好!”陶老先生摸着胡子满意地连连点头。
待众人聚旧完毕后,陶老先生问起楚晟彦的学业,听闻他小小年纪就过了乡试,不由拍掌大笑,“果然是我的曾外孙!”
又问及楚晟彦平日里除了读书外都爱做些什么,听他回说平日只跟两位至交一起小聚,或是陪着慕锦毅练练武,或是和凌佑祥斗斗诗,偶尔心情来了也会小酌一番。
“你说的慕锦毅可是先慕国公的孙子?”陶老先生问。
“正是,曾外祖父认识他?”
陶老先生摇摇头,“先慕国公当年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名将啊,可惜英年早逝!老夫当年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是个文武双全的!”顿了顿,像是想起过往,又笑道,“老夫当日还说笑着让他投入我门下,将来考个状元,也给慕国公府添上几分文人气息。”
“如今许多人都说锦毅兄颇有其祖之风呢!”楚晟彦笑道。
“哦?这样看来老夫倒想见上一见,他今日可来了?”陶老先生感兴趣道。
“来了来了,曾外祖父想见他让人去请便是。”
“好好好,顺便把你的另一位至交也请来一见。”
楚*自兄长提起慕锦毅的名字后脑子里就一直乱糟糟的,她不明白前世与兄长并无深交,仅是亲戚情分的慕锦毅怎么就成了兄长口中的至交了,而且听来两人交好的时日并不长,好像自己重活一世以来,很多事都与前世不同了。
待下人前去请慕锦毅与凌佑祥后,楚*又陪着母亲与陶老先生说笑一阵,便随着女眷们行礼告退了。
而另一边,慕锦毅二人听闻陶老先生想见见自己,不由一阵意外,凌佑祥更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陶老先生哎,当代大儒陶老先生哎!读书人心目中神一般存在的陶老先生哎!居然要见自己!
慕锦毅送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率先跟着来人走了。
穿过一重重的垂花门,再左转右拐片刻,不远就是晋安侯老太爷住的院落了。
慕锦毅目不斜视地跟在带路人身侧,心里还在为至今见不到楚*苦恼。
“小姐,你头上的银钗怎么不见了?”正苦恼间,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女子悦耳的声音。
“噢,大概是落在院里了。”又有另一把女子的声音传来。
慕锦毅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
猛的抬头寻声望去,便见一身穿水红色对襟长褙子,下着葱黄滚边马面裙,头上挽着连环髻,插着镶珠步摇的女子盈盈立在游廊旁。
那女子正是慕锦毅魂牵梦萦的前世妻子楚*!
楚*本带着盈碧欲往花厅里继续招呼各府小姐,刚走上游廊就听到盈碧惊呼银钗不见了,正欲出声阻止返回院里寻找的盈碧,便见她三步做两步地往回走了。
摇摇头暗叹口气,这个急性子!
正叹息间,忽然觉得有股火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皱眉回望而去,一下子像被雷劈中一样。
慕锦毅?!
一时间,前世种种一下子全涌现出来。从最初的恩爱缠绵到后来相处如冰,再到最后的毒酒丧命,楚*刹时有点分不清她现在是晋安侯府里的三小姐还是慕国公府的大少夫人。
而慕晋毅则死死的盯着她,深怕一眨眼她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就如前世自己从外头归来后,只能看到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任他如何呼喊都再也不给他半点回应,哪怕是冷冰冰的一记眼光。
这是他的*!是桃花树下折枝微笑的女子,是临危不乱镇静自若的女子,是娇美如花含情脉脉的女子,是自己曾经愿用尽一切也换不回来的女子,是他两生的挚爱、重生的目的。
片刻之后,盈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姐,找到了!”
楚*这才从前世记忆里清醒过来,对,她现在还是晋安侯府的三小姐!定定神,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对着盈碧道,“既然找到了,我们便回花厅吧!凌姐姐她们也应该等急了!”
慕锦毅还是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楚*,直至她的身影慢慢从视线里消失。
“原来是楚三妹妹啊,好久不见了,都大姑娘了!”凌佑祥见慕锦毅死死盯着前方某处,顺着他视线望去,见是楚*,便说道。
慕锦毅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你认得她?”
“认得认得,前些年在锦州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