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进门,楚明慧便见慕国公坐在案前。 [
慕国公见她进来,有点讪讪地笑笑,“不必多礼!”
“不知父亲唤儿媳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慕国公有点心虚地避过她的视线,“不,不是什么吩咐,只,只是关于毅儿纳宁家姑娘一事,你,你莫要怪他,这事是我先应了宁家的!”
楚明慧一怔,倒未曾想过他也会插了一脚,“儿媳不是很明白父亲的意思,怎的会是您与宁家商定的?宁家一介商人,宁小姐当国公府贵妾,到底也是不那么适合!”
慕国公嘟囔了句,“我当然知道不适合,可有什么办法!”
见楚明慧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他不由得更心虚了,结结巴巴地道,“当,当中还,还发生了些事,毅儿并不乐意的,只,只是我先应了别人,他也没法,你,你莫要怪他!”
“还请父亲明言,否则儿媳又怎能安心,儿媳与夫君本是一体,若有事隐瞒,彼此有了心结,日后又怎能一心一意相互扶持?再者,您要是不说,以夫君的性子也不会明言的,到时儿媳一知半解的岂不是更加误会了?”楚明慧边说边偷偷打量对方神情,见他有所犹豫,又继续道。
“更何况,您既知夫君并不乐意,如今又迫于形势应了下来,他心里必定不好受,总这样憋着对身子也不好,若儿媳晓得当中缘故,也能劝慰几分,只可惜…”
慕国公最大的弱点便是儿子慕锦毅了,听楚明慧这样一说,深感有理,儿子那性子,从不爱对人解释,任你怎样的误会,他也如闷嘴葫芦一般,绝倒不出半个解释的字。
总归这事是自己惹回来的,就算明言后会引起儿媳妇的不悦甚至是鄙视也也顾不得了,总不能让儿子替已受过啊!
“咳!”佯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这事说来也怪我识人不慎,不小心中了那老小子的诡计,当,当然也,也怪我眼皮子浅……”慕国公越说越小声,脸上浮起一丝羞愧的红色。
楚明慧没心思去安慰他,只继续盯着他问,“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事?怎的与宁家扯到一起了?”
慕国公故作冷静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受了温老二那老小子的怂恿,投了些钱到他所说的那家私盐商队,没想到被人发现了,幸得宁家家主有几分手段,帮我抹了证据,我见他人瞧着也挺不错的,他又提了亲事,呃,毕竟刚帮了我,我也不好不给他这个脸面,所以就答应了,总归也不过一个妾室,还是商户女,无论怎样也越不过你去!”
楚明慧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父亲,官员贩私盐可是大罪啊,前些年皇上刚发落了一批参与的官员,轻则罢官流放,重则满门抄斩,你怎的……”
当今佑元帝对贩私盐可谓深恶痛绝,尤其是参与的官员,一旦发现绝不轻饶,必定从重从严处罚!是故大商国内大小官员再怎么贪墨也不敢涉足那处。
如今慕国公竟然敢投钱进私盐商队?楚明慧简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她实在没想到慕锦毅纳宁雅云的真相竟是如此,难怪前世慕锦毅不肯告之她实情了,以他对慕国公的感情,他实在不太可能在妻子面前说亲父的不是!
再想到前世有段时候慕国公也是有点讨好加心虚地待自己,又想想如今他的态度,这当中的原因自不必说了。
慕国公被她看得更为心虚,加上他自己也觉得他这行事有点像卖儿子一般,心中就更加羞愧了。
“你,你们放心,我,我日后必定安份守纪的,再不敢做那种事了,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府中带孙子!”
楚明慧无奈地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对方这态度竟然让她有一种在教训儿子的诡异感,又听他那句‘带孙子’的话,一时更为无奈了,她不知好好的怎又扯到孙子的事上去了,现在在说的应该是他的儿子才对吧?
“若没有其他事,儿媳便先回去了!”喑叹口气,对着慕国公微福道。
“你忙去吧,忙去吧!”慕国公如释重负,急急挥手让她回去。
楚明慧回到房里细细想了下慕国公那番话,总觉得事实也许没那么简单,只是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盼着慕锦毅早些回来。
“少夫人,世子回来了!”正思量间,便见玉秋带着一脸笑意进来。
楚明慧一喜,急急起身迎上前去,才刚走了几步便见慕锦毅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明慧,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没有……”
楚明慧打断他的话,“先去梳洗,等会再说!”
慕锦毅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见她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急怒,一时也猜不着她到底有没有误会。
前世谭家也是设了局引诱慕国公,只是没想到后来宁家会与他们反脸,将所有的证据收了个干干净净,并以此来向慕国公府示好。
今生慕锦毅一早便派了长喜到慕国公身边,让他时刻留意慕国公身边的人,以防他又被人利用,只是没想到有些事该来的还是会来,重活一遭他也并不见得比前世聪明许多,旁人也不会死板地沿用前世的方法,也会根据今生的情况变化另行谋划。
他倒是防了那些突现出现在慕国公身边的人,可对手也不是蠢笨的,一条路行不通自然会换另外的路,可不就瞄上了一直与慕国公有些交情的顺邑侯府二老爷。
再者,他倒是捣了几支私盐商队,可佑元帝高压整治之下都未能将私盐交易行为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