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听了楚*的话,的确如乔氏预想的那般,并不太乐意她再掺和其中。明知如今侯府陷入声誉危机当中还一头扑过去,这不是提醒别人,慕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是出自晋安侯府的吗?
只是,那毕竟是楚*的娘家,她就算是再不愿意,也找不出合理的借口不让她回去,只得暗叹口气,意有所指地道,“去吧,记得早去早回,如今,你毕竟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代表着整个国公府,凡事还是要记得时刻保持自身!”
楚*也无心去探究她这番话中的深意,连声谢过了太夫人,便急急坐上马车往侯府方向而去。
侯府的下人领着她到了正厅,绕过落地大屏风,便见侯府众长辈们,包括出嫁的大姐姐楚明婉、四妹妹楚明娴、五妹妹楚明芷,及待嫁的楚明婧都在场。
楚*按下心中焦躁向在场的长辈们请过安,还未来得及问问事情真相,便听太夫人长叹一声,怅然地道,“如今这地步,你们实不应该亲自回这一趟的,若是担忧府里情况,着个信得过的下人回来询问一番便是,何苦将自己牵涉进来呢!”
“祖母,孙女是侯府的姑娘,又怎能眼睁睁看着家中出事而不回来看望一番!”楚明婉含泪道。
“是啊,祖母,事已至此,您就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吧?”楚*亦泪光点点地哀求道。
太夫人叹息道,“如今那姓崔的进士已被投入了刑部大牢,忤作们已寻到了确切的证据,那崔腾浩的原配夫人张氏,确是被人谋害!而又有人指出六丫头身边的婢女桃枝,曾多次在崔夫人张氏未抵京城之前,私下到崔腾浩家中去。虽无证据证明崔夫人的死与六丫头有关,但是到底还是避不过有心人的诋毁,如今京城中已经传扬着六丫头与外男私相授受,并且,参与谋害人家原配。”
这番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突变。
在外面听了传言是一回事,如今得了太夫人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楚*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要栽倒在地了。
明明这辈子的崔腾浩与自家已经毫无瓜葛了,怎的如今兜兜转转的又将爹爹与六妹妹牵扯了进去!
“老二,虽被皇上免了职,但到底如今也只是担了个教女无方的罪名,加上又无确切证据,皇上也不会再降罪,只是……”太夫人又道。
只是在吏部尚书一职空缺,楚仲熙就要接任的节骨眼冒出这样一桩事来,这个尚书一职,想来有点悬了!
如今楚仲熙闲赋在家,也不知将来是不是能再起复,即使能起复,是否还能官至尚书一级,这也是个未知数。
太夫人又说了些什么话,楚*也没有听进去,她只想亲自去瞧瞧爹爹,确保他的安好。
好不容易太夫人让众人各自散去,楚*急扯着陶氏衣角问,“爹爹呢?可在家?”
陶氏拉过她的手,“在的,他也想着见一见你,你随娘亲去吧!”
母女二人一起到了楚仲熙的书房中,楚*进门便一眼看到自家爹爹慈爱地对着她微微笑着。
见她进来便朝她招招手,“慧儿回来了?过来让爹爹瞧瞧!”
楚*含着泪走到他身边。
楚仲熙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又摸摸她的脑袋瓜子,笑道,“果然是长大了,爹爹听闻你如今还掌了中馈?真是比以往还要能干了!”
楚*见他丝毫不受被免职之事的影响,依然温和慈爱地待自己,鼻子一酸,眼泪便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楚仲熙叹息一声,接过陶氏递过来的手帕,亲自替女儿拭去泪水。
“哭什么呢?爹爹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官丢了便丢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本就羡慕你曾外祖父那般桃李满天下,如今无官一身轻,我也正好学学他老人家,去当个教书先生好了!”
楚*抽抽噎噎地道,“可,可是,可是六妹妹,六妹妹她……”
听她提到小女儿,楚仲熙手一顿,脸上的笑意便止住了。
说到底,也怪他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怎么也想不到那崔腾浩竟是那样人品低劣之人!明雅年轻尚轻,一时受人蒙骗也是有的,怪只怪他平日对这个小女儿太过于忽视了。
“你六妹妹,不会做出那等事来,爹爹总会想办法还她清白的!”楚仲熙安慰道。
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些传言,虽说清者自清,爹爹相信锦毅也不会在意这些,但你终究已为人媳妇,且国公府中尚有其他长辈,若无特别事,你还是莫要频繁回来。”
楚*边哭边摇头,“女儿本就出身于侯府,如今侯府有难,女儿又怎能远远避开来?”
楚仲熙一滞,苦笑一声,如今连番遭难,最无辜的便是女儿与家中侄女们了,无缘无故被扯入流言当中,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便是名声啊,如今被人那般议论……
“是什么人弹劾爹爹您的?好端端的怎的扯上崔家之事了,那崔夫人是生是死与我们何干!六妹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又怎会谋害她?何况,崔腾浩就算是有了功名,也攀不上侯府的姑娘,六妹妹何至于那般作践自己!”楚*拭干眼泪,冷静地问。
楚仲熙长叹一声,“慧儿果然是能干了!你说的这些,皇上也有考虑,否则如今你六妹妹也不会还好好地呆在府中了!”
“皇上又怎么会考虑?就算您是教女无方,六妹妹行为有失,可也到不了要被免职的程度啊!”楚*不忿。
“你胡说什么!”楚仲熙大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