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弥漫的浓重的药味,龙榻上躺着病骨支离的康熙,他时不时的捂着帕子咳嗽几声,吃力的抬着眼皮向窗外眺望。
金秋的微风和煦轻柔,蓝天白云飘逸,阳光温馨恬静,层林尽染,一片金黄,在这渐浓的秋意渲染、熏陶之中紫禁城 ,确有一番别样味道。
可惜的是,自己没福享受了,康熙又是一声咳嗽,看着锦帕上的以一抹殷红,心中不觉惨然。
“万岁爷,该喝药了。”李德全端着一碗药进来。
康熙看了一眼,摆了摆手:“拿下去吧。”
李德全一下子跪了下来:“万岁爷.....您可要千万保重龙体.....这药您还是....”
“拿下去.....咳咳.....这药对朕已经是无用了.....”
“万岁爷,您可不能说这种泄气的话。”李德全跪着向前,还想再劝,可看到康熙沉重的脸色只好息了声,他刚想退下去,却是听到了皇帝威严的声音。
“李德全,出去传旨:王掞老迈昏庸,党附胤礽,居心叵测,深负朕望。着革去王掞文华殿大学士职衔,流配黑龙江——不过——朕念其年老,着王掞在家,闭门思过,不准外出,由其子代父充军,发往黑龙江。”
“扎!”
康熙没有停下:“还有,上书房大臣马齐,不遵朕训,擅自处理福建刁民聚众作乱一案,平日又办事不力。着革去马齐领侍卫内大臣、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职衔,交部议处。”
“扎!”
李德全听到这里,有些瞠目结舌,刚才皇上还和和气气地和自己说话,怎么突然之间,天威震怒,竟对这两位大臣做出这么严厉的处分?
王掞不过是老迈而已。他当太子的师傅,是奉了皇命的;他死保胤礽,也是出自忠臣不事二主之心,虽然迂腐,但不算大罪。马齐的事更令人不解。皇上说的罪名,根本不能成立。马齐一向小心谨慎,为这点小事,能革职拿问?
李德全心中正捉摸着,却听康熙又说:“传旨:上书房大臣张廷玉,随侍多年却并无建树,平日办差,也不过敷衍塞责。念其尚无大过,着贬降两级,暂留上书房行走,以观后效。”
“扎!”李德全答应一声,可他此刻已经是浑身冷汗直流了,趴在地上,只管应声,不敢抬头。
等皇上不说话了,李德全才壮着胆子,复述了一下圣旨,接着就逃一般的出了养心殿,传旨去了。
一天之内,连下三道圣旨,流配王掞,锁拿马齐,贬降了张廷玉,使得京城官员,人人自危,个个心惊。
可是后面却还有更严厉的处置,过了重阳节,一道接一道的圣旨传下,从京官到外省的督抚、布政使,凡是平日政绩卓著、贤名远扬的,也纷纷受到处分。
有的革职拿问,有的贬官为民,有的更是被下到刑部大牢里“囚禁待勘”。
这些处分,不分党派,也不分亲疏,说撤就撤,说抓就抓。康熙突然来这么这一下子,可把全国上上下下的官员,全都吓得都噤若寒蝉,惶惶不可终日。
往常康熙处置大臣历来是十分慎重的,总是先交部里商议,提出处分建议,皇上看了,还常常驳斥回来再议,几经周转,才能定下。
可是如今却是事先不透一点口风,事后也不留一点余地,全是皇上独断专行。
这使人不由怀疑,康熙是否已经老迈昏庸,痰迷心窍了?
就在这内忧外患,交相袭来之际,众人纷纷想起了四阿哥胤禛和九阿哥胤禟,希望这两位皇子可以使皇帝改变心意。
可还没等胤禟和胤禛进宫,皇上又一道旨意下来:“四阿哥和九阿哥各部差事全部停办,回府读书。”
这个圣旨可把百官们全都惊呆了,皇上把能干的官员拿掉,公事已经办不成了,现在又把两位继承人选全都开销回家,皇上这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他如此做难道就不怕毁掉这大清江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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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一反常态,雷厉风行地处分了一大批朝臣,还停办了九王爷胤禟的差使。
隆科多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悄悄来来到九王爷府,可是他来到九王爷府的时候,却发现胤禟正在和邬思道在庭院中悠闲的品茶呢。
隆科多见两人没有理会他,只好在一旁尴尬站着,邬思道笑眯眯地看向胤禟:“九爷,隆科多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呢?”
胤禟挑眉:“说吧。”
隆科多咽了咽吐沫,才道:“九爷,如今六叔被罢官,您的差事也全部停办了,都这会儿了,您说可怎么办啊?”
胤禟与邬思道相视一眼,不由放声大笑:“隆科多,如果你有一颗珍珠,不想让人知道,那么,藏在哪里最保险呢?”
隆科多此刻火烧哪想的出,急的满头大汗、抓耳挠腮。
邬思道见状一笑,揭晓谜底:“放在鱼眼睛里。”
“一根木头呢?”
邬思道脱口而出:“放在森林里。”
“爷,您到底打的什么哑谜呀,奴才可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胤禟也不理他,对着邬思道说:“邬先生,你来说。”
“是。”邬思道一笑,对着隆科多缓缓说道:“皇上龙体每况愈下,九爷和四王爷的争权也愈演愈烈。在这种情形下,朝中党派之争,也同样是越来越不容回避。不管是正人君子,还是奸佞小人,谁不想保自己,谁不想找靠山,谁又能逍遥在外,逃过这你争我夺的大局呢?”
“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