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刚才是在画画?”刘元问道。
“对啊。”黄豆点头,“大姐姐和蓝娘子都画得好呢。”
刘元眼睛一亮,开心道:“这我可得看看了。”
说着一群小娘子向黄莺原来待的亭子走去,沈璋陈蔡等人还在附近,没有离开。见黄莺等人过来,黄达走过来,笑道:“姐妹们怎么过来了?”
刘元眼含笑意,开玩笑道:“还是黄家哥哥好,知道照顾妹妹,像我哥,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和黄莺从小就认识,也经常到黄府,所以和黄达很熟。
小县城民风淳朴开放,对男女大防不是很严,少年少女经常聚在一块玩耍。
黄达憨笑着摸摸头,脸都红了。
黄莺扫了一眼,心中一沉,赶紧截过话头,“不是要看画吗,快走吧。”
说着隔开两人,挡住黄达的视线。
刘元是知县大人的嫡长女,人生得圆润好看,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平日里黄莺刘元,还有陈蔡的堂妹陈淑三个人在一块,属黄莺生的最好,陈淑书香气浓最文雅,而刘元却是最活泼。
小姑娘说说笑笑没有架子,为人处事却极为老道。小时候黄达蠢笨,男孩子都嫌弃他,不和他在一块玩。只有刘元每次碰见都会甜甜地叫一声黄家哥哥,还叮嘱自家哥哥多带着他玩。
一来二去,黄达就对刘元产生了好感,一见面说几句话就脸红。
黄莺对此很是不喜,她和刘元也算是手帕交,哪里不知刘元的底细。这姑娘平日看着是爽朗没架子,对谁都好,实际却最是心高。她父亲又是一县父母官,怎么会看上黄达。
姑娘家世好,心气高,这无可厚非,不算什么毛病。黄莺讨厌的是,她明明知道黄达的心思却不知避讳,总给他希望。这种女孩若是放在现代,就是交际花似的人物,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
看出黄达的心思后,黄莺就不再邀请刘元入府了,避免两人碰面。但是黄达心眼实,为人憨厚,认定什么就是一辈子。
这样老实专一的大哥,黄莺倒觉得是刘元配不上他。
瞥了一眼,见黄达还杵在一旁不走,黄莺没好气道:“这里都是女子,大哥杵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弟弟那边。”
黄达恍然回神,嗯了两声,猛点头,转身走了。
“呵呵。”这时有人轻笑两声,语声清脆,“黄家哥哥可真有趣。”
有个少女抬头,眼睛亮亮地盯着黄达的背影。
见此,黄莺心中好笑,少男少女的感情可真是有意思啊。
“咦?”刘元在一旁翻看画作,等翻看到黄莺的时,咦了一声。
黄莺凑过去看,发现上面多了两句诗: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她念了出来,黄鹂听了一耳朵,笑道:“大姐姐,这里面有我的名字呢。”
刘元闻言看了于晴一眼,神色不对,迟疑道:“这字我好像在陈姐姐那看过,似乎是其堂兄的墨宝。”
“大才子陈蔡!”有少女激动了,眼神水润,赶紧挤过来,细细观看。
听是陈蔡的墨宝,于晴也来了兴趣,低头看去。
字如其人,这字正如他的为人一般,飘逸温润。想到自己有可能嫁与此人,于晴脸颊一烧,等视线移至黄鹂二字时,又僵住。
她狐疑地看向黄鹂,刚要开口,谁料却被人抢了先。黄豆很好奇,“二姐姐,你说他写你的名字干什么?”
“慎言。”黄莺声音严肃,“他一个陌生男子,见都没见过鹂儿,怎么会知道鹂儿的名字。可能就是应景,才写下这两句诗。”说来也巧,正在这时,空中突然传来黄鹂清脆的鸣叫声。
刘元笑了,解围:“真是应景。”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都笑了,疑心顿消,可能人家就真的只是写景碰巧了呢。
见众人都去了疑心,将目光移到蓝灵的画作上,黄莺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蓝灵不知什么时候靠近,在她耳边轻飘飘来了一句,“黄鹂也是黄莺呢。”
黄莺闻言一僵,瞬间转头,眼神锐利地盯着她。
原来她真的是故意!
见黄莺神色不对,蓝灵猛然回神,想起之前讽刺黄鹂的话,脸上顿时青白交加。
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意!
黄莺淡淡地瞅了她一眼,就冷漠地转过视线,不再看她。
蓝灵翕动嘴唇,想解释,又不知怎么开口。心道,完了,这下子,她是彻底惹怒了黄莺,要怎么办才好?
小娘子这边细声讨论画画的走势笔法,黄达那边却喧嚣声甚大,像是争吵起来。
黄莺转头,就见不远处陈蔡和沈璋似乎是对峙起来,二人神色都有些冷,目光冰冷嫌弃地看着对方。黄达在中间似乎是在调节,一副紧张头痛的模样。
小娘子们都听到声音看过来,有些害怕,也有些激动好奇。
黄豆紧张地走到黄莺跟前,紧张道:“大姐姐,他们怎么了,要打架吗?”
“别怕。”黄莺安抚了一句,叫来绿意吩咐她过去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绿意过去,跟黄达的小厮嘀咕了几句又听了半晌,就赶紧跑回来回话,“娘子,娘子。”她眼睛亮亮的,很激动,“娘子,奴婢听说表少爷要和陈公子比赛蹴鞠呢。”
“比赛蹴鞠!”有小娘子拍手,乐道,“这可有热闹看了。”
黄豆也开心起来,抓着黄莺的手,“我们也能看吧。”她最喜欢看蹴鞠比赛了,但是这两年大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