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大捷之后,皇上龙心大悦,恩赏岳翎,嘉奖沈璋。当然沈璋已经没有什么可赏的了,就赏早逝的罗妃,晋封皇后,加封谥号慈惠皇后。
事已至此,群臣只要不是眼睛瞎的基本明白都怎么回事了。
现在秦王与太子同为嫡子,太子体弱无子,秦王年富力强,该谁继位,一目了然。
当然,有个小问题,秦王也无子。
但是还好,现在不着急,秦王才二十出头。
趁着福建大捷这股势头,沈璋全面掌握朝政,不过一年,便已经说一不二。
皇上上朝时,从不当众反驳沈璋,哪怕意见不一致,也是听从沈璋的意见。就这样,皇上为沈璋造势,极大地增加了他的威信。
元昭三十四年,皇上病重,召太子和秦王入宫。
沈璋靠近龙床,细细打量着皇上,他似乎是第一次意识到父皇老了。头发花白,身体枯槁,甚至还散发了一种腐烂的气息。
可能是跟黄莺待得时间长了,又或者是幸福的人容易心软,沈璋上前握住皇上的手,低声哽咽,“父皇。”
皇上用枯槁的手一遍遍摩挲着沈璋的脸颊,目光骄傲:“见吾儿如此,朕虽死无憾。”
“父皇……”沈璋头一下子磕在坚硬的龙床上,似乎借由疼痛缓解心里的痛。
这时耳边传来太子一阵一阵的咳嗽声,他身体也已经不行了,精神不济,目光呆滞,生无可恋的模样。
病魔和痛失爱子早已将这个宽厚睿智的太子,折磨成一具行尸走肉。
“父皇。”太子的声音干干的,“不用等多久,儿子就去给您尽孝。”
“不孝!”似乎是用了力,皇上连连咳嗽,“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辜负朕对你这么多年的教养。”
“父皇!”太子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
皇上无奈地叹气,目光转向沈璋,“明睿,你说……咳咳……让你大哥也来太庙陪我好不好?”
沈璋目光一黯。
皇上视线紧紧盯着他,“他做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了,不能让他就这么下去,何况,他这身体真是没两年了。”
沈璋目光不变。
太子呼吸紧了。
这时,沈璋目光突然转向太子,“大哥,弟弟有话想单独跟父皇说。”
太子看向皇上,皇帝点了点头。
太子出去没一会,就有小太监出来,脚步匆匆,又过了一会,内阁四位大学士就都过了来。
天还很热,太子却是一阵阵身体发冷,呵,做了一辈子太子了,到头来他的身份竟然是由弟弟做主。
不知过了多久,四位大学士相继离开。
第二日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同时还有一道遗旨,太子继位的条件就是册封秦王为皇太弟。
太子真想苦笑,司礼监是沈璋的人,内阁是沈璋的人,他这个皇帝做的有什么意思呢,旨意都不经过他手。
他感谢父皇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也知晓沈璋的心思,他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
算了,都随他去吧。也不知道自己身体还能挺几年,且随他折腾吧。
虽说是太子登基,但是跟之前皇上在时基本没差别,仍是沈璋主持朝政,新皇根本就不上朝,他那身体也上不了朝。
——
一年后
“大姐姐。”黄豆领着个小豆丁过来,还推了小豆丁一下,“快,快叫姨母。”
小豆丁鄙夷地瞅了眼这个不着调的娘亲,张着双臂冲到黄莺怀中,甜甜地叫了一声,“姨母。”
“真乖。”黄莺喜欢地亲了亲他,她最喜欢萌萌的小正太了。
黄豆吃醋,“这个小坏蛋,一见到姨母就不理娘亲了。”
黄莺跟小豆丁一块笑黄豆,“谁让你娘亲不着调,是不是?我们小豆丁最懂事了。”
小豆丁咧咧嘴巴,笑得很开心,不过又有些羞涩,把脸蛋埋在黄莺怀里。
跟小豆丁亲昵了一会,黄莺见黄豆有话要说,就让南宝带小豆丁下去。
黄莺呷了口茶,目光嘲讽,“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黄豆一脸为难的样子,憋了半天仍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下人禀报,说是长宁县主过来了。
闻言,黄豆立刻就变了脸,气哼哼,“这个小贱人,守寡也不安分。”
“你给我闭嘴。”黄莺伸手打了她一下,“都做娘的人了,还这么口无遮拦。”
黄豆拧在黄莺怀里撒娇,“我这不是看不惯她吗,听说长宁这几日经常入宫,把皇后娘娘哄得眼里完全没了别人,说不准啊,她又要起什么坏心思。”
黄莺目光惆怅,“能有什么坏心思,你们不也是,一个个净想着往我这塞人。”
“大姐姐。”见黄莺这般,黄豆心上一痛,握着她的手,“你别瞎想,我已经寻了好几个生子秘方了,况且大姐姐还年轻,总会有的。”
黄莺叹了口气,没接黄豆的话茬,而是对绿意道:“让长宁回去吧,我不想见她。”
绿意福了福身,退下了。
——
皇宫
长宁腻在皇后怀里抹眼泪,“皇嫂,您说宁儿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八嫂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
“哼。”皇后冷笑,眼中划过一抹快意,“下不出蛋的玩意当然防你跟防贼似的,宁儿放心。”她拍了拍长宁的手,“我已经让人去请八弟了,你收拾一下,多笑笑,他见了你保准喜欢。”
“皇嫂讨厌!”
……
长宁换了一套水红色的长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