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德的小屋子里出来,方逸的肩膀上扛着一把大伞,紧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钻入了雨幕里。这个天气冷冷的雨水经风一刮到脸上就显得有点儿又硬又凉,本来这个时节,方逸觉得巴黎也该下场小雪什么的,谁知道老天还是选择了滴雨点儿。
扛着大伞,方逸在村口一边坡地上把伞摆了开来。转身回自己的屋子搬画架什么的,今天方逸决定开始画雨中的巴黎小村,本来打算画个雪景的,无耐老天不作美!那只能顺着老天爷的意思来了。
啪啪!方逸在门口跺了几下脚准备往屋里走。
“不许进来!换个拖鞋!我刚刚清理完了地,别把泥土带进来!”正拿着调色板的贝罗尼卡看到方逸就样想进门,立刻张口说道。
方逸看了看自己的鞋底:“真没什么泥,我选的地方有枯草盖着呢!”嘴上这么说还是一只脚踩了一下另一鞋的后脚跟,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换上了拖鞋向着自己的画架走去。
一手提着自己的画架,另一手上拿着画板,方逸在经过贝罗尼卡的时候,在女友的脸上轻吻了一下,准备向门外走去。
贝罗尼卡又张口说道:“换那个棕色的高帮靴子,外面的天气冷,一站就是一天的!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个天气想画整个小镇!”。
把脚插进靴子里,方逸又不得不放开了画架和画布,系上鞋带,一穿上靴子就觉得里面毛绒绒的一阵暖和。
“我去画画了!”方逸对着贝罗尼卡招呼了一声就钻入了雨帘里。
还没走到自己布置好的伞下,就看到一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己经蹲在自己的大伞下摆开了画架。
“你小子手脚够麻利的,我刚回去提画架你就占了个位置!”方逸站到了伞下,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雨衣挂到画架的木杆上对着身边的安德尔斯问道:“怎么今天跑出来画?”。
安德尔斯摘下了耳朵上的耳机,哈出了一口热气说道:“家里那个讨厌鬼又来了,我哪里能呆的下去!看看她绕着阿尔图尔这个傻家伙乱转,我还不如出来清静一下。正好看到你这边摆了个伞就过来占了个位置!”。
到于安德尔斯口中的讨厌鬼是谁,方逸当然知道,把阿尔图尔当成是摇钱树的那位电视台的实习生嘛!伞也够大,摆两个画架的空间还是有的。方逸也就不计划安德尔斯不劳而获的行为了。
看着方逸整里东西,安德尔斯就问道:“你己经完成几幅了?今天开画新的了?”。
“这才是我的第三幅!”方逸张口说道:“等着开展的时候,我的作品是不能准备全了!按我现在速度最多也就是三幅的样子!连上前面的就只有六幅”。
现在方逸越专注自己的作品,不光是思前想后的花费时间,在一些局部更是精益求精。这样就直接面对速度越来越慢的结果。方逸想画的越好,所花的时间就越多,这几乎就是无解的问题。
“你和克希马跟劳伦斯提过了没有?”安德尔斯问道。
“说过了!”方逸张口回道。现在的问题来了,方逸这边用时越来越多,新琢磨出的东西拿去和朋友一讨论,加上朋友们提一些改进的意见。然后溶入各自的风格!这么一来带着几个朋友也越画越慢,估计几个人到最后开展的时候没人能够画满开始要求的十幅!还是连着几人以前三四幅成品的。
对于方逸五个准备不了十幅作品,邹鹤鸣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从纽约过来按着几人的脑袋看着画吧,只得说了一句:到时候再看。实在不行拉开点儿画距!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
现在方逸己经没什么好顾虑的了,小胆儿肥了不少!画到了哪里,脑子里想到了更好用的媒介剂什么的就带着折腾出来,然后大家一起用起来再说,新的两种媒介剂弄出来,又产生了一个后果,就是在画布上绘制的时候又更加的繁锁起来。
现在的线性主义直接向着更繁更慢的方向发展!好的地方是五人的风格更加的明显。到现在己经是几近成熟了,坏的地方就是对于技法的要求越来越高,对于作画的人控制力的要求也同样越来越高。
当然了在方逸和克希马还有鲁德三人的画布上表现己经是有着趋于成熟的表现了,安德尔斯和阿尔图尔两人有时候画布上还会有一些小缺陷,这也是各人的基本功问题。
安德尔斯两人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现在的安德尔斯己经不去巴黎享受他的夜生活了。一心扑在了自己的画布上。阿尔图尔这段时间也把放在自己‘小乖乖’身上的注意力调整了一部分到绘画上。因为谁都知道,画布才是根本,也是自己生活的基础!
拿着自己的画笔,方逸开始在面前的画布上直接起稿,纷乱的几种色彩铺开。这个时候即便是旁边站个什么观看的人也不一定看出方逸要画的什么色彩,同样在安德尔斯的画布上也是如此,两个几乎同时在铺自己画布上的基础辅色。
这也是新兴的线性主义画派的与众不同的技法特点,大体的步骤来说就是基础辅色,清主色,然后交汇几层以后,需要的地方再加上次辅色,或者各层次之间还要加上一些薄薄的隔离油,最后几层才是交织铺开的主色调。
两人虽说站在同一把伞下,一开画的时候就几乎没有什么交谈,和方逸不一样的是,安德尔斯一画起来,就几乎不会有什么休息时间。当然了让方逸有点儿受不了的就是,这小子时不时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