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叶眉就有些坐立不安。但定远府里其他人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胡远水率先回定远府,和老太太等人交代了这几天的情况,据说胡维祯到了乾清宫觐见皇上,皇上还亲自拉了胡维祯的手道:“爱卿都长那么大了,爱卿小时候,朕还抱过你呢。”胡维祯倒还好,旁边陪着的胡远水腿一软,差点蹲地上。抱过胡维祯倒是不假,胡维祯的祖父在时,和先帝的感情非同一般,祖父在孙儿辈中最疼维祯,有时先帝赐宴,祖父就爱抱着维祯去,先帝的几个儿子为了讨好父皇,就难免抱一抱胡维祯,先讨好了定远侯,再间接的讨好下父皇。所以皇上这么一说,胡远水就有点摸不准皇上是在说笑,还是在吐槽当年定远侯太过嚣张。再看看维祯一脸的平静,对答自如,倒不由的对这个侄子暗暗佩服,心想果然是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就是有大将之风啊。据说皇上还赐了宴,晚上又和胡维祯长谈,因为太晚了,宫里落了锁,索性就留了胡维祯在宫里过夜。这可是极大的尊荣,胡维祯的祖父故去之后,胡家就再没人享受此待遇了。
胡远水讲得唾沫横飞,老太太等一干人等听得津津有味。见胡远水停住不讲了,秀枝急忙给胡远水续了一杯茶,胡远水也顾不上风度,喝了两大口,这段时间,胡家实在是大悲大喜,他都活了快半百了,小心脏还有些跳得突突的。喝完水,见屋里一干老少女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就徐徐开口道:“圣上的口谕已经下来了,升维祯为从三品,还是定远将军,另给定远府复爵,指了大理寺少卿给定远府平反。”
老太太听了,就忍不住热泪盈眶,屋里的其他女人也跟着抹眼泪,二奶奶最最会做人的,先上前扶了老太太道:“老太太,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可不能落泪了。”又佯骂秀枝道:“你这个丫头,看老太太哭,也不劝上一劝,哪有跟着哭得。下个月的月钱,可得回了大太太,扣了才是。”秀枝知道二奶奶用意,忙擦了眼泪道:“二奶奶可不能欺负我笨,这屋里奶奶姑娘可都哭了,要扣月钱一起扣才是,奴婢举报有功,大太太还得赏奴婢呢。”一席话说的老太太没撑住,笑了。
叶眉暗暗松口气,心想这装哭可比装笑难多了,古代女人的泪腺太发达,她下次来请安,是不是得考虑藏块大蒜?
叶眉这边在走神,那边大奶奶却熬不住,开口问道:“二叔祖,这爵位,皇上可有说让谁承?”
三奶奶这一年吃了不少苦,脑子也灵了不少,知道如今叶眉才是大腿,又素来看不惯大奶奶这一房有特殊对待,大奶奶又向来高贵冷艳,不爱和她打交道的,就忍不住开口道:“还用问嘛,自然是四叔承,这爵位可是四叔拿命换来的。”
大奶奶的脸就红了一红,待要再说。大太太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圣上的心思,岂容我们妇孺多嘴的,圣上自然有安排。”
胡远水看着屋里几个女人暗战,又见叶眉只是静静的立在老太太身边,也不多言,不由对叶眉高看了一分,又想起皇上的话,略为难道:“圣上只到让我们家自己商议个章程出来,到时候把请封的人名送上去便是。”
此言一出,大太太和大奶奶的眼里就光芒一闪,老太太看了气闷,又略说了几句话,让大家都散了。叶眉倒是看出了些门道,回去的路上一路思量。
明日胡维祯就该回府了,这几日秦桑李嬷嬷忙的快飞起来,如今叶眉每月都有三四百两的收入,倒算得上是小小的富婆一个了,不差钱的结果就是秦桑成了打扮控,以把叶眉打造成红颜祸水为己任,变着法子的给叶眉做衣裳打首饰,光发型就折腾了二十八种,如今胡维祯要回府,秦桑更是紧张的神经质,早早开始演练,叶眉每天早起都要让秦桑折腾大半个时辰才能出门。叶眉终于明白当年她的老板,某大型互联网公司的美女总裁,说起自己得形象顾问时,那种爱恨交加的感觉。
李嬷嬷是谍战能力迅速提高,天天拿着小本子记谁有不轨之心,最后把玉桃齐姨娘以及大太太房里叫瑞珠的记为重点怀疑对象,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李嬷嬷的眼睛。
齐姨娘正带着宝珠和春香在屋里试衣裳,自从宝珠来了之后,春香就和宝珠有些不太对付,原本齐姨娘这里,就有春红压在她头上,好容易春红犯了错被发卖了,她成为了齐姨娘的贴身大丫头,偏偏大太太又指了个宝珠过来,齐姨娘就有些倚重宝珠,什么事都让宝珠拿主意。春香就很不满,可偏偏宝珠办事滴水不漏的,她也拿不到宝珠的错处。春香就觉得宝珠是大太太派来另有目的的,说不定是为了笼络四爷的,春香和齐姨娘说了,还被齐姨娘骂是小人之心。
这不齐姨娘正一边试衣裳一边听宝珠说:“姨娘这个衣服是嫩黄色的,姨娘皮肤白,穿着更显得娇嫩,再配上这个湖蓝的襦裙,就愈发显得身材玲珑了,再带着这个白玉的步摇,显得刚刚好。”
齐姨娘穿戴好,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是人比花娇。
春香正不忿自己插不上嘴,见状赶忙夸了一句:“姨娘真漂亮。”
齐姨娘却突然低落了情绪,心想:“也不知道四奶奶穿什么,也不知道四爷会不会来。”
宝珠却悄悄的说:“姨娘这几日多去太太那伺候,四爷啊,总要去见太太的。”
齐姨娘闻言红了脸,轻轻的点了点头。
玉莲正低头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