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娘见定远侯不为所动,又求知晚,跪着拽着知晚的腿,知晚真的感动了,梅姨娘为了秦知姝真的没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就连求她的事都做的出来,不管她们亲不亲厚,她们始终是名义上的亲母女。知晚拉她起来,然后望着定远侯道,“爹,你就饶了五姐姐这回吧?”
秦知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活该总是抢你的东西,被抢了还替人家求情,连她都想抢了,反正不过就是丫鬟挨十板子,五姐姐身上那套衣服能抵的是两个月的月例了!
定远侯望着知晚,他这女儿不是以前那个受了委屈会忍,会告状的女儿了,她会自己想办法达到相同的目的,就听知晚对秦知姝和梅姨娘道,“每次五妹妹抢我东西。要挨罚,姨娘就下跪要我帮着求情,你是我亲姨娘,我不能受你的跪,但是次数多了。我也会麻木,你都不怕我天打雷劈,天也没真的天打雷劈,我也不怕了,下次,你就是跪几个时辰,我也不会再帮五妹妹求情了。今天是最后一次,还有这套衣服,是五妹妹从我这里得到的最后一件东西,还请五妹妹好好珍惜。”
梅姨娘脸色铁青,秦知姝扯着身上的衣服,恨不得撕碎了才好。知晚见定远侯没说话,又求了句情,“爹就答应女儿这一回吧,下次你就是要打死五妹妹,女儿也绝对不多言一句。”
定远侯起身。走到知晚跟前,道,“当年爹把你抱给了春姨娘,你就在与梅姨娘无关了,以后别委屈自己。”
定远侯说着,瞥了梅姨娘一眼,眸底的冷意看的知晚心惊,那是杀意,梅姨娘颓败的跪在地上,眸底有惊恐之色,她做错了,她不该威胁他,触及他的逆鳞,梅姨娘扑到定远侯脚边求饶,口口声声说知晚是她女儿,侯爷别分开她们,听得知晚很刺耳。
钱氏坐在那里,见梅姨娘哭得梨花带雨,就觉得心里痛快,见时辰不早了,便道,“四姑娘这身衣服不合适去参加芙蓉宴,是回去换衣服还是不去了?”
梅姨娘忙道,“奴婢屋里给四姑娘新做了一套衣裳,正好合适去参加芙蓉宴,奴婢让丫鬟去取。”
知晚淡淡一笑,“不用了,我与五妹妹身材相似,你还是给她穿吧。”
说完,白芍就拎了包袱进来道,“姑娘,衣服改好了,奴婢怕等不及,就给你送来了。”
秦知妩不耐烦撇着嘴,真是事多,磨磨蹭蹭的,便催知晚赶紧去换衣服,外面丫鬟进来禀告,“太太,宁国公府七姑娘,钱府二姑娘来了。”
等知晚换好衣服出来,便见到屋子里多了两个姑娘,一个身穿水绿色齐胸瑞锦襦裙,头上戴了一套金镶玉蝶翅步摇,妍姿俏丽,艳若桃李,一口一个姨母喊的亲切,这位便是钱氏的娘家侄女,钱欢,三品大员家二嫡女。
另外一个则穿着一身烟霞色素绒绣花裙,体态静闲,端坐在那里,嘴角上恬静的笑,让人瞧着便觉得舒服。
这位便是宁国公府七姑娘,宁卿,其实宁国公府有芙蓉宴请帖,可惜只有一张,宁国公府女儿多,大房就有两个女儿了,还有三房四房,她虽是嫡女,却排行老七,才艺在府里也排不上前三,所以名额没她的份,不过她大嫂就是秦知嫒,因为芙蓉宴请帖,定远侯府在京都人尽皆知,秦知嫒为了讨好宁国公府二太太,也为了炫耀自己,就找钱氏要了个名额,让自己的小姑也能露脸。
知晚进屋的时候,正好见到钱欢拿着一个锦盒递给秦知妩,笑道,“这回多亏了你,不然我也不能去参加芙蓉宴,这是送你的头饰,你看喜不喜欢。”
秦知妩满心欢喜的接了锦盒,打开一看,见是一套翠玉头饰,眼里的笑意更亮了,直唤表妹多礼了,然后拉着她谈论芙蓉宴,完全无视知晚这个真正该谢的人,等钱欢谢完,宁卿也让丫鬟抱了两匹锦缎上前,还有一套头饰,她与钱欢不同,钱欢是钱氏的亲侄女,她只是秦知嫒的小姑而已,亲疏有别,所以礼要格外的厚重些。
钱氏拿能收她的东西啊,忙说多礼了,最后推脱不掉才收下,但却把手上的镯子当做见面礼给了宁卿。
知晚站在一旁,无奈的望了眼天花板,不是急着出门吗,她都换好衣服半天了,却不急了。
钱氏很高兴,脸上的笑就没淡过,因为芙蓉宴,她收获可是不小,七张请帖,换了七套头饰回来不算,还让各大权势家欠了七个不大不小的人情,钱氏高兴,连带看知晚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难得夸知晚衣裳漂亮。
钱氏夸了两句,秦知妩嘴巴就翘了起来,“娘,你别挨个的夸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去公主府了。”
钱氏嗔瞪了她一眼,笑道,“知道了,娘不夸了,去了公主府,小心点别闯祸。”
在侯府门口,秦知妩和宁卿还有钱欢坐一辆马车,秦知柔和秦知雪还有秦知辛坐一辆,留下秦知姝和知晚乘一辆,秦知姝不乐意与她同坐,知晚也不乐意,可惜这回秦知姝激怒了众人,被排挤再外了,知晚懒得理会她,由着茯苓扶着就上了马车,秦知姝跺着脚也上去了。
但是一路上,秦知姝除了用眼睛瞪着知晚外,没主动跟知晚说一句话,知晚更干脆,把眼睛闭着,假寐。
行了大半个时辰,马车才缓缓停下,琉华公主府到了。
几天没来,长公主府门口焕然一新,石狮子上系着红绸,朱红的大门重新漆过,还能闻到淡淡的油漆味,八个小厮守从大门,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