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晚伸手要帮他把脉,小少爷忙往身后躲,吓的喊祖母救命,安澶侯夫人就心急了,过来安慰他道。“乾儿乖,郡王妃就是帮乾儿治病,等病治好了,乾儿就能走路了。”
乾儿就是不许。还哭起来,知晚望着他,唇瓣掀起一抹淡笑,“真不乖乖的把手伸出来?”
“不要!乾儿要娘!乾儿要回家!”
又是一阵闹腾,安澶侯夫人都不忍心苛责一句,而是歉意的看着知晚,知晚轻耸肩膀,默默的从云袖里掏出一根纤长的银针,轻轻一弹,歉意的看着安澶侯夫人。“小少爷这样闹腾,我实在无法帮他把脉,只能把他扎晕了。”
话是对安澶侯夫人说的,知晚的眼睛却是望着乾儿,大有你敬酒不吃就只能吃罚酒的意味。乾儿瞅着那银针,当即就吓的不敢动了。
见他乖乖的,知晚这才笑道,“把脉不疼,被针扎下,会疼好几日呢,小少爷是愿意听话呢还是不愿意听话?”
乾儿挂着泪珠的眼睛望着安澶侯夫人。安澶侯夫人又哄了他几句,才把他那藕节粉嫩的胳膊伸出来给知晚把脉,知晚收了银针,坐到小绣墩上,细细的把脉,越把脉眉头越皱。安澶侯夫人的脸色都变青了,云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生怕听到的是与太医们说的话一样。
知晚望了安澶侯夫人一眼,如实道,“小少爷身体很健康。并无异常。”
安澶侯夫人身子一颤,倒退一步,要不是丫鬟扶着,只怕要跌倒,安澶侯夫人一脸失望之色,乾儿见过多少太医,每个都这般说,有些会留下一副补身子的药,有些则直接叹息的说医术浅薄,让她另寻高明,郡王妃的医术连容大少爷的寒症,桓大少爷的腿疾都能治,为何独独的救不了乾儿呢?!
知晚越把越不对劲,这孩子挺正常的啊,又仔细的帮着检查双腿,乾儿有些闹腾,知晚也不说什么,默默的去掏云袖,他就乖了,只是嘴巴撅的高高的,巴巴的瞅着安澶侯夫人,活像被抛弃了似地。
知晚检查了半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扭头吩咐茯苓,“去拿个鸡毛掸子来。”
茯苓啊了一声,茫然的看着知晚,她看的太入神了,没听清楚,郡王妃说的是鸡毛掸子吗?
王妃也是一脸纳闷的望着知晚,“好好的拿鸡毛掸子做什么,小少爷的病能不能治?”
知晚没有说话,茯苓听话的把鸡毛掸子拿了来,知晚瞅着锦鸡的羽毛,摸在手上感觉很舒服,柄头是檀香木的,末尾是碧玉珠子,极尽奢侈啊,知晚看的有些无言,镇南王府到底富到什么境地,连鸡毛掸子都够寻常百姓一家五口活十年了。
她知道这鸡毛掸子放在正屋,不是用来打扫的,而是展示给外人瞧的,茯苓不知道,瞅着是,就拿了过来,也没人说不可以。
知晚放在手里抚弄了两下,扭头瞅着安澶侯夫人,笑道,“还请夫人把耳朵捂上,眼睛闭着,我要给小少爷治病了。”
安澶侯夫人听了,脸上的失望之色一扫而空,欣喜道,“郡王妃真能救乾儿?”
听到这样的质疑声,知晚没什么感觉,茯苓就不高兴了,“安澶侯夫人不相信我们郡王妃的医术,还来求医做什么,我家郡王妃说能治,就一准能治,您安心坐着,闭上眼睛耳朵就成了。”
茯苓这么说,有些胆大了,可是安澶侯夫人却不生气,尤其是茯苓那句,我家郡王妃说能治,就一定能治,简直就是颗定心丸,赶紧回到椅子上坐下,生怕晚了一步贻误病情了似地。
其余几位夫人也怕耽误了事,都回椅子上坐下了,一眨不眨的盯着知晚,想看看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病症,她是怎么治的,手上不拿银针,放在袖子里,偏拿着鸡毛掸子,莫不是想打小少爷吧?
几位夫人猜测着,实在想不到鸡毛掸子除了打扫灰尘和打人外还能做什么,瞥头望去,就见知晚把鸡毛掸子举高,啪的一下打了下去,直愣愣的打在乾儿的腿上。
随即哇的一声传来,那叫一个凄惨啊,几位夫人都心疼的脸都揪了起来,要过来拉住知晚了,你治病便治病,打人家小孩子做什么,那可是安澶侯府的宝贝啊,不比小王爷差。
茯苓也傻眼了,郡王妃这哪是治病啊。这不是欺负人家小少爷吗,那啪啪的响声,听着就觉得小腿疼了,想要去拉知晚的。可是瞅见别人过来,茯苓忙回过神来,郡王妃给人治病的办法原本就有些奇特,以前在赵家,还把人倒挂在树上,用柳氏去挠人家的脚底心呢。
忙阻止那些想过来拉住知晚的贵夫人们,“我家郡王妃正在给小少爷治病,你们安心坐着瞧着。”
知晚啪啪啪的打着,真是不留情,奶娘要过来抢知晚的鸡毛掸子。知晚狠狠的打了她手心一下,奶娘不敢再动了,知晚望着乾儿,手上的动作一下接一下的。
乾儿哇哇的哭着叫疼,叫的人心都揪了起来。可是知晚就是不为所动,啪啪啪的打着。
王妃坐在那里,听得直皱眉,眸底带着怒意,安澶侯夫人带孙儿来是治病的,可不是给她打的,人家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都舍不得呵斥一句,她下起手来倒是不心软,敢情不是打的小王爷,她不心疼呢!
王妃正要拍桌子上呢,手都要挨到桌子了,却见到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乾儿从椅子下划下来,一路哭着跑着朝安澶侯夫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