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贺亦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察觉到这道男声无比熟悉。紧接着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一股恼怒的情绪涌上心头来。
谁能告诉她,大半夜皇上不睡觉,来她的房间做什么!而且还是以一个让她误会是cǎi_huā贼的身份!她现在手里头要是有金簪,分分钟就戳死他!
“瑶尚宫,是不是睡糊涂了?朕为了让你感受到朕的友善之意,还特地把两只手都弄得暖呼呼的。要杀人的人,双手都是冰冷的,就像尸体一样!”皇上看着贺亦瑶愤怒地抬起头来时,脸上闪过几分意料之中的笑意。
似乎为了验证这番话,九五之尊并没有着急把双手拿开,相反还轻柔地在她的嘴唇和脖颈上蹭了两下,这才慢吞吞地收了回来。
贺亦瑶与他四目相对着,只不过她的眼神里带着诸多的不满,而皇上的眼神则还是那种调侃的笑意。但是在黑夜的映衬下,那双眼眸竟然显得那样明亮,好像是会发光的星星一样。当然前提是忽略里面那包含恶劣的嘲笑!
“如果皇上是用掐别人脖子来表达善意的话,奴婢斗胆也可以试试看!”贺亦瑶冷声反驳了一句,她顺手掀开锦被想要下床穿外衣。
但是当被子被掀开的一瞬间,九五之尊打量的眼神就直直地盯了过来。那种太过认真严肃的神情,毫不避讳的目光,让贺亦瑶不禁头皮发麻,根本受不住。
毕竟眼前这男人衣冠楚楚,而她则只穿了一件里衣,头发散乱。对于这种太过仔细的打量,她实在是招架不住。
贺亦瑶停下动作,就这么僵在了床上。她不知道是该忍受着这目光,继续穿衣裳,还是盖上被子干脆躺在床上。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无比的怪异。
九五之尊为什么要挑这么个倒霉时间来她的房间!
“皇上恕罪,请容奴婢失仪!”贺亦瑶最终一咬牙,把锦被再次拽回了身上盖住腿脚,又飞快地将外衣披在肩膀上,然后就摆出一副要好好谈谈的模样。
“无碍,朕只是觉得有些事情,白天跟你说不大方便。有些话只能晚上说!”男人无所谓地一挥手,似乎对于贺亦瑶这种行为十分不在意。
若不是他的语气和神态都太过正经,贺亦瑶差点认为,皇上这是在调戏她!
贺亦瑶头也不抬,只是尽力保持着自己的情绪和坐姿。免得忍受不住,要冲着他呛声。
与皇上前两次的交锋,就可以看出来,这个男人就是有与生俱来的恶趣味。谁当真了谁就先输。
“哎,你朝里面去一点,朕大半夜地头跑过来,还躲过了好几班的侍卫,好累!”男人停顿了片刻,见她不理会自己,便伸了伸胳膊,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贺亦瑶这才抬起头来,眼睛睁大了瞪着他。
脸皮如此厚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最终贺亦瑶还是面无表情地朝旁边让了让。男人就在她的腿边坐了下来,甚至还有闲工夫感受了一下床铺。
“有点硬!”他煞有其事地用手拍着床铺,总结性地发言。
贺亦瑶的眉头紧紧蹙起,原来这世间还真有这种人。无论是退让还是奋力反击,都无法打垮皇上的恶趣味。
在男人调侃她的时候,如果贺亦瑶害羞退让,就会激发男人的凌/虐/性,造成变本加厉的后果。如果乖乖听话,就会激起男人的变/态/性,完全蹬鼻子上脸。
这两种属性加在一起,就是皇上这个至贱之人所散发出的贱/性!
“皇上,就快要天亮了,您要继续探讨关于奴婢床的硬度问题吗!”贺亦瑶这句话虽然是硬邦邦的,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无礼,她的声音放得极其和软。
“现在后宫不稳,朕的子嗣安全堪忧,所以想让你看清楚那些女人的动向,一旦有不利于几位皇子和公主的动向,就立刻来禀报朕。必要之时,你要挺身而出救他们。就像昨日你救大皇子那样!”齐珣在之前不靠谱的七拐八绕后,现在总算是进入了正题。
他的神情严肃,态度端正,连眸光里都不带一丝笑意。明明是九五之尊进门后讲得最正经的一段话,但是落入贺亦瑶的耳中,却是她觉得最好笑的话。
这人厚颜无耻到一定地步了,是要荼毒她的思想,让她心甘情愿地为小主子们献身!呸!
“皇上是不是太瞧得起奴婢了,奴婢的命的确是掌握在皇上手中,但是也只有一条,以卵击石一次就没了!这种毫无胜算毫无长久可言的任命,还不如让皇上此刻就把奴婢给杀了,这样也一了百了!”贺亦瑶抬起头来,脸上嘲讽的神色十分明显,她的态度看起来有些孤注一掷。
贺亦瑶因为贺家的事情,面对能掌控生杀大权的皇上有一种天生的恐惧,所以之前才会那么退让。但是此刻也正因为皇上这样说,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岁那年,整个看起来强大的家族,就在那一纸诏书之下全军覆没,除了恐惧之外,涌上她心头的还有深深的不安。
此刻浑身长满刺的她,就是被逼到无可奈何的地步时,产生了奋不顾身的反弹。
“啧!”听完他的话,皇上先是皱紧了眉头,紧接着就啧了一声,脸上不耐的神色显露无疑。
“人人都说你聪慧有加,八面玲珑,但是在朕看来,你脾气倔强,不懂得讨好卖乖,动不动就身处险境,麻烦一大堆!最重要的是你年纪这么大了,身材还不好,脸长得也就是个清秀,脸蛋不是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