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拿你们的命来平息朕的愤怒吗?”齐珣现在是气得快要发疯了,言语之间恨不得把她们碎尸万段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皇上现在才确认了,女人多凑在一起,总容易坏事儿。无论这件事儿究竟是不是意外,他的心里都已经认定了,日后坚决不能再让这些女人凑在一处。
殿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得罪皇上。齐珣的目光再次一一扫过她们的身上,最终停留在贺亦瑶的身上。
“啧!”皇上此刻显然很不耐烦,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竟是让他发出这种声音。
殿内的人都是高度紧张,贺亦瑶的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白,就像是被糊了一脑门浆糊似的黏在一起,根本就无法正常思考了。
“怎么衣裳湿了都不去换,是想病倒了逃避朕的责罚吗?瑶容华,还不去偏殿换身干净的衣裳!”齐珣的视线停留在贺亦瑶的身上,对于她现在还穿着那身湿哒哒的衣裳,心里头感到十分不满。
贺亦瑶再次行了一礼,立刻就有宫人上前来,引导着她去偏殿换衣裳。
贺亦瑶离开之后,殿内的气氛显得更加阴郁。关键时刻,皇上这差别待遇就显现出来了,殿内跪着的其他两位主子,衣裳也不是全干的,虽说没有瑶容华湿得那样严重,但是也够呛了。
但是方才提出换衣裳,却是一个字都没有提及另外两位主子。跪在地上的茗昭仪轻轻蹙起了眉头,她低着头不让旁人看见脸上的表情,但是眼神中闪烁的恼恨却是那么明显。
她的二皇子,竟然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如今被太医诊治着,也不知究竟能不能救回来。皇上却是一句都不问,相反还有精力关心贺亦瑶的衣裳是不是湿的!
其实齐珣在来的路上,卢英就已经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几位皇子的伤势如何也都大略说了,所以齐珣的心里已经有数了。
在这一片冷寂的气氛之中,太医总算是出来了。
“几位皇子究竟如何了?”齐珣坐在一旁的小桌旁,脸上的神色依然十分僵冷,看见太医出来,便轻声问了一句。
太医的脸上闪过几分踌躇的神情,最终还是拱了拱手,低声道:“四皇子只是受了惊吓,大皇子有些擦伤,没什么大碍。只是二皇子他,情势十分危急,微臣出来的时候,已经保住了性命,只是……”
太医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二皇子的伤那么严重,又在水里泡过了。若不是太医院合力研究总算救过来,估计这二皇子也无法再睁开眼了。
救回皇子的命的确算大功一件,但若这救回来却不能正常生活,有时候是生不如死。
“只是什么,不必吞吞吐吐,当着两位昭仪和瑶容华的面儿,就好好说清楚。让她们知道今儿究竟做了蠢事儿!”皇上的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难道他又要损失一个儿子?
当初三皇子死的时候,他还没注重子嗣的保护。只是觉得该让他们明白这后宫争斗的残酷,就像他幼时一样,始终都得与太上皇那些妃嫔周旋。但是他却疏忽了一点,当初后宫之中只有他一个孩子,而且太后也是专宠后宫,现在情况不一样,所以才会导致三皇子年纪小小就夭折了。
如今他已经醒悟过来,想法子去挽救。结果这皇子受伤害的事件,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
“只是这二皇子的脑袋,可能会受影响,即使长好了,也不能保证他像以前一样!”太医咽了咽口水,踌躇再三,最终还是轻声说了出来。
太医虽然没直接挑明,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以后恐怕会脑子有问题。一个脑子不灵光的皇子,或许会被说成是资质愚钝,不堪大用。但若是因为受伤变成了脑子有问题,那么这位皇子算是彻底废了,恐怕连日后成家,皇上都不会安心让他去掌权做事儿,至多当个闲散王爷。
贺亦瑶跪在地上,原本挺直的腰板,此刻也直接软了下去。这个错不能算到她的头上来,但是面对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她还是觉得心中难过。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茗昭仪,身旁的人已经趴倒在地上,整个人都在不停地颤抖,双肩也在不规则地抖动着,显然是在无声地哭泣。
二皇子那样聪慧,能说会道,虽说天资不错,其中也不乏茗昭仪的辛苦栽培。如今所有的期望,全部化为须有,这样的打击的确算是致命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方才还在嫔妾面前背诗,说先生教得好,也要体验一下江南采莲子的生活,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太医你说清楚,什么是有问题,太医院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难道就治不好他脑袋后面的伤口吗?”茗昭仪猛地挺直了脊背,双眼圆瞪着太医,声嘶力竭地喊叫道。
她的眼泪不停地留下来,嗓子已经完全哑了,根本听不出原来的声音。也不知是哭了多久,才会被摧残成这样。
茗昭仪不停地重复这几句,她只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大皇子没有母嫔要照顾,为何不让他跟着翻船?贺亦瑶明明可以救人,为什么要救大皇子却不救她的孩子?那些宫人都是贱命一条,眼看着要翻船,为何不拉住二皇子,即使身死了,也可保家中生计!
吼到最后,她已经完全没了声音,但是眼泪却根本止不住。满殿都是低迷的气氛,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跟着哭了,主子成了这样,他们也得跟着倒霉。
太医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