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萌的到来已经让所有董事会惊诧,而他最后这句话则更令在场所有人震惊。
“杜总,在你离任之前,你的公司已经是千疮百孔,这笔帐,你不应该算到战平头上吧。”林萌唇角含着笑意缓缓走近杜允成,他身后跟着林英明的私人秘书卓健,林萌打了个响指,“卓秘书,你可以念了。”
卓健扶了扶金边眼镜,用一种十分公式化的语调简明扼要的念完最近杜氏的调查报告,他念得不紧不慢,可在场所有杜氏的董事及员工都听得惊心动魄,原来杜允成竟背着公司上层干了这么多坏事,那些亏空借贷的分公司,突然断了合作的供应商,其实都是杜允成一人在搞鬼,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一切,有意将杜氏折腾成一个烂壳子扔给陆战平,杜氏大量的资金都已经被他暗地里转到了国外银行。
念完后,所有人都震在原地无法动弹,杜允成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他紧紧握着拐杖,神色依然看不出任何波澜。
陆战平扫了眼会议厅里的人,趁大家还没有爆乱时,先大声说道:“各位,这里头牵涉着杜家的家事,请各位先回去吧,但我陆战平可以向各位保证,绝不会让大家蒙受任何损失,大家可能不太相信我,但瑞诚的林少也在这里,他刚刚说了,我们杜氏是瑞诚的合作商,他不会不管杜氏,所以大家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有事。”
在陆战平的说服下,每位董事都面面相觑了一会后,还是选择相信他的话,不用一会时间,会议室里就留下他们几个人。
陆战平双手抱臂地盯着杜允成,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杜总,你这招玩的并不高明啊,想把烂摊子扔给我独?其身怕是不太可能,杜氏是在你手上毁掉的,你走的了吗?”
“呵呵,我早就猜到没这么容易扳倒你,不过,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已经是一把年纪的人,大不了被你告进监狱,但我有的是办法保外就医,而你呢,战平,你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难道想靠瑞诚?”杜允成拄着拐?慢慢靠在会议桌旁边坐下来,他看向林萌,轻笑了一下,“林少,你是聪明人,恐怕早就料到我有这一手,不过正因为这样,你比我还要清楚目前杜氏的状况,我想问你,你们瑞诚财大气粗,要想帮现在的杜氏恐怕也很难吧。”
林萌冷然地盯着这个老狐狸,倒没有他想像中那般气急败坏,林萌闭了闭眼,伸手握住了陆战平的拳头,他对他笑了笑,意思很明白,不要在这里动手,会议室里布置了多个监视器,只要陆战平出手,肯定少不了又是一宗罪。
老狐狸处处算计,步步致命,这哪里是父亲对儿子的态度,反倒像是仇敌间的你死我活。
“杜总,你有把战平当成你自己的亲儿子吗?所谓虎毒不食子,对亲儿子出这种狠招,你还真是天下少有的父亲。”林萌冷讽道。
“哼,那你要先问问他有没有认可过我这个父亲,战平,我是想认你这个儿子,可你竟然帮林英明的儿子来对付我,现在杜家被你们两个人搞得妻离子散,你用非常手段拿走了陈青和云飞的股份,还擅自发布脱离父子关系的声明,你们两个人配合得很好啊,一个夫唱夫随,一口口吃掉我的一切,就像十多年前林英明对我一样!”
提到父亲的名字,林萌眼神一凛,突地站起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杜允成,十多年前的事责任在你,你这种奸商犯了事还想推就责任,那几个压伤的小学生你竟然想一分钱都不付,你还有良心吗?让你去坐牢是罪有应得,而你还想着报复我父亲,现在又想把这种仇恨加在战平身上,杜允成,我真后悔在医院里没干成那件事,我是看在战平的面子上才放过你,你真是不知好歹!”
被个年轻人说不知好歹,杜允成脸部有些扭曲,拄着拐杖的手微微地在颤抖,医院里林萌对他说的话,给他造成的病症历历在目,他害怕那种突然而来的死亡,那一刻也曾想过一切恩怨随风,只要能活命便好,可是他的仇恨又被陈青和杜云飞给吊起来了,让他有了不报一仇就誓不罢休的念头。
“哼,既然我们大家都把话说开了,那现在也没什么可谈的,杜氏目前就是这个状况,你们想告我就去告,不过我可跟你说了,我杜允成是进过一次牢的人,没那么容易进第二次,而且像这种罪,我有得的时间和金钱跟你们耗。”杜允成说完,阴阴地笑着拄着拐?慢慢离开了会议室。
陆战平忍着最后一口气直到杜允成离开后,转身操起桌子的烟灰缸狠狠地砸向会议室的门,“□□妹的!要不是我妈还在,我肯定得揍他一顿!”
林萌拉住他,“不要生这种人的气,说到底,他也是你爸。”
“什么我爸?我没这种爸!简直就是个老混蛋!”陆战平叉着腰气愤地踢了脚桌角,用力捋了把头发,说:“小萌这事你别□□来了,我自己能处理,真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老家伙这么狠,哼,就猜着他没啥好事,没想到对儿子还能狠成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不留情面了。”
“战平,你想做什么?”林萌看见陆战平眼前绽出清冽狠光,心里不由一咯噔,以他对陆战平的了解,这位喊打喊杀混到大的陆痞子肯定得使出些不光彩的手腕,但林萌不想他有事,这些不光彩的事做的好就天衣无缝,做的不好,就是惹得一身骚,他不愿意陆战平为了杜允成脏了名声。
“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