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校服换下,陈初暝换了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贴身丫鬟给她收拾了一下头发,把原来素净的发卡换成一个珍珠的蝴蝶卡,就前往会客室了。
见到许久未见的女儿,陈云帆和周芝芳一愣,不敢相信一个月的时间原本有些土气的女儿已经完全是一派上海上流小姐的模样了,加上原先就出色的五官,如今的陈初暝好像一颗被擦亮了的珍珠。
“父亲,母亲。”陈初暝见到陈云帆和周芝芳就上前叫道。
见到安然无恙的女儿,周芝芳原先的担心落下了,可随之一股气也就上来了,上前就是一个巴掌,这一记响亮的巴掌,把陈初暝和在场所有的人都打懵了。
“芝芳——”陈云帆上前,拉住了妻子的手。见到这幕,罗绮站起身,上前拉过了陈初暝,将她护在了身旁,而周定邦微微皱眉。
“你来上海不该和家里商量一下吗?就算你不愿意呆在观中也该和我好好的说,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到上海来?还好这一路上没有事情,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说着周芝芳就哭了起来。陈云帆抱住了妻子,低声安慰。
“不是没有事情了吗?她毕竟是一个孩子。”
“我只有她一个女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活?呜呜...”周芝芳哭了出来,原来是太过担心了变成了责备。知道陈初暝从观中逃出到上海的事情,周芝芳这一路上都是提心吊胆的,由于不是当事人,陈云帆不过是听陈湬水的转述,所以很多东西也都是一知半解,对周芝芳的各种提问答不上来,这样周芝芳就更加担心了。特别还听说陈初暝在上海滞留一个月才和周家相认之后,这种担心达到了顶点。在见到陈初暝的时候就爆发了出来,才会有刚刚的一巴掌。
“好了,如果你这个做母亲的能保住女儿,至于她大老远的来上海吗?说来说去还是你这个母亲软弱,任她在陈家受欺,自己不好好的反省,还怪女儿头上。”罗绮在这段时间已经完全认可了自己的这个外孙女,所以心自然是偏向陈初暝这边的,就对周芝芳毫不客气的道,接着她马上让佣人去拿冰块,帮陈初暝冷敷。
“疼不疼,忍一下。你那个母亲呀对待自己的女儿下这么重的手,对待欺负她的人就软弱的不行了,如果在陈家能拿出这份气势谁会欺负她?连一块玉的保不住,就会在女儿这里撒气。还好玉没有什么,如果真的拿不回来,她不止是对不起你,连我死后都没有脸见祖宗了。”罗绮这番话是夹抢带棍的,连带陈家也数落了进去,让一旁的陈云帆面庞微微显露尴尬之色。
原本这就是他母亲的故意针对,可是作为一个儿子,加上不负责任的父亲、丈夫。他等于是直接的罪魁祸首。原因是周芝芳出嫁前,周家就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这块玉虽然是陪嫁之物,但是传女不传男,传长不传幼的,结果陈家还是听了当没有听过,让姨太谋了玉。现在等于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让罗绮给扯了下来,陈云帆自然是脸上无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