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从太妃摔落山下到属下赶到此地已有近九日了。”
“你们都下去吧。”秦承释闻言半晌不语,最后挥了挥手。
九日了,即便是摔下去时保住了性命,那又能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呢,那么娇弱的一个女人,在荒山野岭如何生存。
秦承释不敢想了,坐立不安地在帐里来回走着,最后叫人进来:“去让白广清来见朕。”
“草民见过皇上。”白广清进来后即跪地磕头。
秦承释说道:“你起来吧,朕有件事要你去办。”
“是,草民自当尽全力办好。”
秦承释则是看着白广清目光复杂,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太妃在回和羲的路上遇暴雨,因道路塌陷摔下了山,如今已经过了九日仍未找到人,朕此时不能离开,唯有将此事交给你办才能放心,朕知你定会尽力寻找太妃下落,你立即带五百人前去,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白广清听了也是心急如焚,同时也清楚秦承释知自己对穆书榆心意,定是不会放弃一线寻人希望才派自己前去的,可见也是对穆书榆十分在意,于是应声称是,出了营帐带上人马片刻不耽误地急行而去。
秦承释独自坐在帐里,这才感觉心慌得很,上次穆书榆被骗至玉浮时他是胸有成竹穆书榆不会有事,因为岩炙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得罪自己。
但此次不同,这一次任他权势再大也根本掌握不了任何事,若白广清真的带着一具尸体回来,自己该怎么办?难道在玉浮的短暂相聚竟是成了永别?
此时秦承释脑海之中充斥着穆书榆平日里嬉笑怒骂的神态,突然间胸口有些泛疼,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捂,心中默念:若穆书榆能安然无恙,自己愿意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廖子斌一行人离开小镇之后只挑人烟稀少的地方赶路,不过这次穆书榆却没了之前的气势,而是变成了默默不语,又不时抹着眼泪,愁眉苦脸没了笑容。
“还是公子本事大,只几句话就将这女人治住了,看她这回还怎么轻狂?”
穆书榆在草丛中如厕时,听见在不远处守着的文竹说道。
“你小声儿点,当心让她听见。”文翠低声提醒着。
“怕什么,这些日子她是怎么指使咱们的,成天哭丧个脸也不老实些,真当自己还是和羲的太妃呢,不过是一将死之人罢了。我听公子和谋士们议论,等回了纪国便要将这女人杀掉,到时和羲的统德帝只会认为是纪国国君所为,加上之前的事纪国必会遭殃,等取了金银公子便要带着夫人与少爷过自在日子去呢。”
文翠不信:“公子不要功名利禄了?”
“怎么要呢?和羲与纪国争着抢着四处追杀公子,如今抓了玉浮的嫡长公主,又得罪一国,再加上岩炙、连山其他诸国都听和羲的,大事怕是成不了。公子想必也是已经看开,反正有金山银山傍身,天下之大找处僻静之地再建个漂亮宅子,隐姓埋名过神仙一般的日子岂不是更好?”
“快别说了,那女人定是听见了。”文翠有些着急。
“就是要让她听见,反正是快死的人,本姑娘就让她随便折腾再享几天福好了。”
穆书榆再没想到,廖子斌竟然是打着这样的主意,这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他自己谋反不成又不能出面证明纪国曾与赵辉勾结谋夺和羲皇位之事,就想利用自己给和羲找个理由为难纪国,这人可真是歹毒,她倒是不想管纪国如何,只是自己的命可比纪国重要。
这下可好,自己也不用再犹豫了,她本无害人之心,只是到了这步田地,害人便是自保,泻药必是要换成毒药了。
“又吃鱼,不能换点别的吗,而且这鱼既腥又难吃,炖了也与没炖差不了多少。”穆书榆回去后瞄了眼锅里的鱼十分不高兴。
所有人听了都没理她,文竹气道:“一路沿着河边走,有新鲜鱼肉吃,你有什么可挑剔,这还放盐了呢,已经很不错了。”荒山野地埋锅造饭谁不是将就着吃。
“你一个贱婢竟敢与本太妃这样说话,本太妃就不吃你能如何!”穆书榆大怒,抬脚就将锅踢翻了。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脸现怒色,廖子斌皱眉沉声说道:“给她几条生鱼,让她自己做去!”
穆书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廖子斌根本不理,只让人将鱼冲洗干净重新放进锅里炖,又有人扔给穆书榆三条生鱼,文竹则是拍手称快。
穆书榆借了这边的火种,与如意如兰到旁边搭了个不伦不类的架子生火烤鱼,她们又没锅只能烤,忙得满头大汗,鱼烧得又黑又焦只好将就着吃。
这时文竹走了过来,看着穆书榆三人狼狈的样子得意道:“这回可是好吃了?没烤熟的鱼想必腥味儿能小些。”
穆书榆只是不说话,挑着熟的地方儿吃。
文竹也不愿再多说,转身刚想走,突然像似闻到了什么味道,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看着穆书榆说道:“你用了蒜!”
“你脑子坏了吧,我哪里来的蒜?”穆书榆讥讽文竹。
“不对,我闻到了,你快交出来,定是在客栈时私藏的。”
穆书榆只是不承认,文竹刚要再争辩又忽然住了口,一言不发地去了廖子斌那边。
之后几顿饭,因廖子斌等人都厌烦穆书榆,再加上文竹刻意为难,所以都是让她们三人自己在另一边起火烤东西吃。
“哈!可让我抓住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