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蝉开始只是以为自己悲惨的穿越成了朝鲜的孤儿,后来她发现更惨的事,这个孤儿有严重的幻听幻视!
不是幻觉?不是幻觉怎么会看到乱七八糟的零散画面?阿蝉在梦中惊醒后曾经告诫过看顾她的大叔不要上山,他不听规劝。后来听说他遇到了猛兽,带回来的尸体残缺不全,那些幻境中的事情一点不少全都兑现了。
第二个跟在她身边的大叔姓闵,他对阿蝉还算照顾,和其他动则挨打的女孩相比阿蝉实在太幸运了,只要老老实实装瞎子,记住骗子们的鼓点暗号,就可以吃一顿饱饭。不要说那些被蒙蔽的群众多么多么可怜,一块洗干净标上符号的石头卖二十两银子,足以榨光一个家庭半年的生活费,可是那些愚民们还是偏信着神明,愿意以忠诚和祈祷换得安康平顺。
这样度过一年,阿蝉觉得自己的同情心已经进了狗的肚子。
阿蝉曾经试图故意搞砸一起事件,那是个可怜的父亲,女儿重病,他用所有的药钱到这换得一个无用的石头,她实在不忍心,便故意说错他女儿的病症,事后被狠狠的抽一顿,倒吊着直到昏迷,死亡实在可怕,深陷泥沼的她又有什么本领去拯救世人呢?阿蝉这么对自己说,但还是抱着微小的希望,希望有人能发现她所谓的通灵咒语不过是快速念叨着:救命,救救我……
【一个披着金光的男人走来,他发散出太阳一样的金红色,耀眼极了】阿蝉甩了甩头,把自己从某种奇妙的境界中拔、出,拖沓的走路声传来,又是一个“看病”的人。
“因为动了动物的元气儿伤到腿……”这是骗子头头发来的暗号,他使劲拧了拧阿蝉的右腿。自从预见了别人的死亡而且真的发生了,她就再不敢随意的说出自己的幻觉,印象中,女巫是会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的,她不敢赌。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病人”并没有被蒙蔽,在分析了阿蝉的身体是多么孱弱,怎么营养不良之后,那个青年揭开她的衣领,向排队等候看病的围观群众展现着她身体上的鞭伤和淤青。戳破骗子的谎言,他趁着混乱背着阿蝉逃了出来。阿蝉绕着他的脖子,感觉衣服触手顺滑柔软,衣襟上的皮毛也很油亮,领口还有熏香,是个有钱又好心的大家少爷呢。如果跟他走应该会比现在好很多吧,阿蝉不顾自己颠得昏花的头脑,心里祈祷着快点快点再快点。
上帝总是对某些人视而不见,阿蝉还是从他背上被撕了下来,手臂大概折断了,耷拉着,救我啊,救我,疼痛和恐惧令她嘶声裂肺的放声大哭,希望有人能帮忙。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女人挡住了路,看着她身后涌出的大量禁卫军,阿蝉终于放下心来。
警察叔叔,以后再也不说您是马后炮了。
砖墙木架雕花的房梁,看上去比拘禁的小院好了不少,月光从万字形的窗户投了进来,像水一样,浮在地板上,阿蝉又产生了幻觉【女孩,笑脸,鬼面,争夺,死亡】她抱着脑袋呻、吟着,这是什么能力啊,要是预见的话,为什么不让她看到大乐透的号码?
“乐透是什么?”
“诶?”阿蝉吓得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那是穿着交衽常服的少女,胸口系结,盯着她铺散在地上的宽大裙摆,阿蝉觉得这种样式还是做成马面裙比较好看,还要滚上三寸边花,华丽极了。阿蝉再次被自己的奇思妙想打败了……
门开了,一个盘头的妇人进来了,她振了振袖口,露出一截细腻的手腕,直直的伸向阿蝉的脑门,她一缩脖子以为人家要打她,发现误会后又急忙讨好的笑了笑。
啊,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拦道的黑纱女人。咦?名字是张绿英,呵呵,好像有点熟啊……
阿蝉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短发,按理说女子是不能剪发的,为了表达她神仆的身份,闵大叔把阿蝉的头发剪的短短。等一下,神仆什么的,这不就是大叔宣传时踩贬的国巫,张绿英吗!!!!!卧槽!!!!!她现在想知道巫女会不会抓鬼!!!!!
张巫女眼睛很大,瞳孔深黑,有一种让人胆颤的空灵感,她会不会被烧死,被解剖,然后再接上乱七八糟的躯干,这些莫名其妙的想象让阿蝉全身的骨头都僵住了。妈妈,快来救我!阿蝉紧张的盯着她的嘴唇,生怕那里吐出咒语让自己魂飞魄散。
“你是个特别的孩子……”被看出来了吗?
“……那样强大的特别的能力啊。”是啊,没有人教,她就会读书写字做家务而且还有一手好的绣工,看在她那么能干的份上,不要灭了她!
“要不要跟着我做巫女?”只要不要烧死她,什么都……等等,什么?巫女?
阿蝉仰起脸让她看清自己是只多么纯洁而迷茫的羔羊,她什么都不懂。
“傻孩子,这可是星宿厅的掌厅女官,是朝鲜的国巫大人啊!”旁边的侍女推了推她的胳膊。
这种玄幻的事情她可以不参与吗?您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巫蛊之祸吗?特别的能力只会让人做出最可怕的评估!片刻,乱糟糟的脑子清明起来,阿蝉伏在铺盖上,稳住颤抖的声音,“大人,大人的救命之恩小人万死不能报其一,如同大人所说小人真的拥有这样强大的神力,那么小人愿全部供奉于您。”
屋子里很静,半晌,才听见巫女大人幽幽的吐出一口气,“将你安排到活人署也无所谓吗?”活人署隶属礼曹底下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