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到来时,所有站在废墟旁的人都很惊讶并且庆幸自己居然还活着。
当第一缕阳光越过沉沉的雾霭点亮大地时,女异化者小队里的一个成员忽然停下来,说了句:
“罗萨,天亮了,再不赶快联系队里的话,那帮人也不知道会把车开到什么地方去呐。”
“呦?天这么快亮了?”打得相当尽兴的女异化者停下手,表情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在她停下的那一瞬,嘉莉累得像条狗一样滚进了泥里。
和她一起滚进泥里喘气的还有许安阳,林川倒是还站着,不过看那低着头,胸膛上下急促起伏的模样,估计也累得恨不得马上躺倒了。
尼玛,这个差距不是一点半点啊!
滚在泥里的嘉莉眯着眼,努力不让汗水流进眼睛,她连抬手给自己擦汗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除了汗就是血,泥水什么的在大量的汗水和血水的映衬下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嘉莉他们是三个对人家俩啊!和那个女异化者组队的是当时很讨厌别人说话油嘴滑舌的那个男人,一看他们俩中间就有猫腻!要不怎么能做到这么心意相通,嘉莉他们三个一起打再怎么又默契也总免不了偶尔磕磕绊绊,跟这对可以评上最佳组合的狗男女打起架来那叫一个捉襟见肘——
嘉莉在内心狂骂着那个女异化者变态,嘴上说着要教训教训她,但其实分明就是想拿她练练手,调节一下没和虫子打上架的百无聊赖,要不然,在这场差距相当明显的对打里,不说别人,嘉莉觉得光是自己起码就得重伤个七次八次,但现在虽然也是一身血,但致命伤却一处没有。
嘉莉正在独自吐槽,一只手忽然重重落在她的脸上,嘉莉刚想骂出声,忽然发现那只手是一旁的许安阳伸过来的,许安阳用那只沾满了汗渍和血渍的手给嘉莉胡噜了一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随后就又散架一般倒回泥水里。
虽然那一把胡噜其实把更多的泥水弄到了嘉莉脸上,不过嘉莉看了一眼到在泥水里喘得跟只狗一样的许安阳,破天荒的没跟他斤斤计较。
“啊啊,天亮了,辛苦的一晚过去了,”女异化者神清气爽地看着初升的太阳,又活动了一下肩膀,转过身对自己的同伴说了句:
“你们去联络车队,别让那群傻子把我的车开到太平洋去,我去休息,还好那边的旅店没被虫子破坏,我得好好的洗个澡,这一身的汗出得还真舒爽啊!”
“好啦好啦,老大终于说散了。”女异化者小队中的那个喜欢油嘴滑舌的男人第一个如获大赦,嘴里咕哝着‘我也想洗个澡啊,一身鳞片都被粘住了,这样角质层会变厚,以后鳞片该不光亮了’,跟在女异化者身后往嘉莉他们住的那个汽车旅店走。
“都走啦都走啦,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别偷懒哦,如果偷懒被老大知道要吃排头!”女异化者小队里的几个人都相互招呼着从那个巨大的泥坑里跳出来,等他们一走,嘉莉这边的小伙伴立刻也像嘉莉那样,躺倒在泥水里喘气。
李磊他们站在泥坑外,无语地看着那个仿佛被几台巨型挖掘机搞出来的施工现场一样的泥坑,觉得自己昨天晚上从巨虫出现开始,就跟看了一晚上奇幻大片一样的……没有真实感。
嘉莉躺了五六分钟,颤巍巍地爬起来,看了看自己横七竖八地躺在泥水里的同伴,发现没有人看起来受了过于严重的伤,于是放心下来,打算继续躺回到泥水里休息,但刚躺到一半,就被林川走过来拦住。
嘉莉没多动作的任男人一声不响地把自己背起来,走到泥坑旁,脚步略重的往上一跃,跃到坑外,泥坑里的其他同伴看到林川背着嘉莉出了泥坑,也各自慢吞吞地爬起来,相互你搀我扶的走到坑边,或蹿或爬的出了坑。
之前正在想办法想到坑里去帮嘉莉他们的李磊等人停下来,凑过来想扶这几个看起来相当落魄的伤兵残将,结果被这帮尾巴都没力气的耷拉着拖在地上的小伙子摇头拒绝,只是有气无力地比划说:
“吃,吃的,妈的,都快饿死了……”
嘉莉软趴趴地扒在林川厚实的肩膀上,老实得一动都不动,她知道林川现在肯定也累得够呛,要不然他会用托抱的姿势抱她,像这样的背,除非是他累得惨了。
嘉莉一开始一声不响地任林川背着她往公路那边的汽车旅馆走,走到了一半,一直没出声的嘉莉忽然对着林川的耳朵用自言自语的音量,相当小声地说:
“咱们已经输过两回了,西南军区那个吴浩宇那次输是因为他们人比咱们多,而且那次我还没再进化,但这次还是输了,林川,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川在嘉莉问出问题之后沉默了半分钟之久,才声音嘶哑地开口:
“打输,跟你,没关系,让你受伤,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没用?”
“哎,打架总要有输有赢,不过咱们总是输,所以我略感不爽而已,只要大家不出什么大事就算输得跟狗一样躺泥地也是没啥的!”嘉莉信心瞬间有所恢复的飞快回答。
嘉莉的回答让林川托着她大腿的手力度紧了一紧,但很快又恢复了最合适的力道。
林川又背着嘉莉走了一会儿,才声音低沉地说:
“现在,打不过,以后,总能打过,反正,打她不算,打女人。”
没错,那个满身鳞片的暴露狂根本一点也不像个女人!
嘉莉在内心为林川那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