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汀汀犹自气鼓鼓的,小风安慰道:“好啦好啦,别生气,我叫阿燃和阿乾陪你玩儿如何?”
顾汀汀向来迷恋阿燃,觉得他简直是一个缩小版的澹台冠玉,每次捏捏阿燃的小脸,就好像在捏澹台冠玉的脸一样,特别让人有成就感。
可时间长了,阿燃的警惕心就高了,不像以前似的同意让她抱了,让顾汀汀特别遗憾,如今小风一发话,又附带一个特别乖巧可爱的李乾,顾汀汀这才勉强表示了自己的大度,原谅小风无情的欺骗。
窦良箴没生气倒是出乎小风的意料,不过她也不怎么露面了,只是躲在房间里,一应事情都是让冯峪传话。
听着冯峪喜滋滋的表示,一定要赶在过年前成亲,小风突然很嫉妒,她的表姐从此就不是她的了,而是眼前这个笑的又傻又呆的男人的了。
失落的小风一反常态,很不愿意提起让窦良箴出嫁的事,因为冯峪不比曲伯雅,他可以为了追求窦良箴在丰园住上一年两年,却不可能住一辈子,窦良箴注定是要嫁到江南去的。
澹台冠玉也不希望窦良箴嫁到江南去,不过他主要担心的是窦良箴的安危,毕竟冯峪的身份特殊,有人敬畏,也有人憎恨,冯峪以前孑然一身,别人想动手脚也很难,如今若是娶了窦良箴,别人下黑手的机会就多了。
他特意和冯峪说了这件事,冯峪沉吟许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澹台冠玉对冯峪的回答很不满,可既然他这么说了,澹台冠玉也就没有多嘴,只看冯峪怎么做。
小风和凌霜如商议给窦良箴置办嫁妆的事,照小风来看,不管置办多少嫁妆。她都觉得委屈了窦良箴,可窦良箴却道:“也别弄得这么声势浩大的,不如简简单单的办一场婚礼。”
小风反对:“那怎么能行,这场婚礼肯定要办的隆重。从安良到江南,十里红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喜事才成。”
窦良箴正欲开口,却被小风拦住道:“表姐只管安心绣你的嫁衣,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们。”
这是小风为她着想,为她的一片心,窦良箴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只由着小风折腾,小风把置办嫁妆的事交给了凌霜如和齐子昂,把准备酒席的事交给了破军和曲伯雅。至于澹台冠玉,则需要他在窦良箴出嫁的时候去江南送嫁。
说起送嫁这事,小风左想右想,想亲自去一趟江南瞧瞧,看看窦良箴以后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才觉得放心。但这个提议曲伯雅和澹台冠玉都反对,曲伯雅道:“你现在可不宜奔波劳累,还是在家安心养着,有你九哥在,窦娘子定然吃不了亏。”
小风沮丧道:“可是我真的不放心啊。”
曲伯雅想了想,道:“顾娘子不是江南来的?不如你去问问她,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小风一想也是。叫了顾汀汀来,却发现顾汀汀不怎么高兴,不由笑道:“我不是跟你道歉了?怎么还哭丧着脸?”
顾汀汀叹气:“不是为这个,我离家也快一年了,可父亲母亲一直没有派人找我,难道他们真的不要我了?”
小风道:“即便他们想找你。也只能偷偷摸摸的找啊,毕竟离家出走也是个大罪名,难道要张扬的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再说了,你若是想家,回家瞧瞧就是了。这次表姐嫁去江南,我正想问问你呢,江南是个什么样子?”
顾汀汀一提到江南就来了精神:“江南啊,江南的风景就没的说,一年四季,风景秀丽,富庶繁华自不必说,关键是,许多世族也都居住在江南,若是窦娘子嫁过去,以她的身份,肯定是人人竞相结交的对象呢。”
小风想了想,屏退了侍女,悄悄和顾汀汀道:“我有两件事想托你办,一件就是我表姐的事,冯峪的地盘在江南,你又是江南人,你应该最清楚冯峪的身份和地位,我只是不想让表姐受委屈,所以让你帮着打听打听这事。”
顾汀汀道:“这事倒也没什么难的,我有两个闺中的好姐妹,写封信过去一问便知道了。”
小风点头,声音越发压低了:“还有一件事,和裴先生有关,你也知道裴先生是裴家的继承人,不过是裴先生离家久了,又一直在澹台家住着,这才和裴家失了联系,以前裴先生虽然从来没有提过,但如今他上了年纪,心里记挂着的还是裴家,我想能不能和裴家搭上线,也不要什么家主的位子,就是从裴家的子弟里挑一个机灵的过继给裴先生,也好让裴先生晚年有个依靠,虽说我们都把他当成至亲长辈一样照顾,可到底不如和他有血缘关系的裴家人。”
顾汀汀闻言皱眉道:“这件事可不好办呐,过继可不是一件小事,是裴先生自己有这个意思吗?澹台郎君可知道了?”
小风道:“裴先生不说,他的心思我也明白,我若是提出来,他肯定嫌麻烦,不肯让我们张罗,所以这事我想瞒着他悄悄地和裴家联系,等事情办好了再告诉他,至于我九哥,我也没说呢,因为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先找你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口。”
顾汀汀思索起来,道:“如今裴家的管家人是裴先生的二弟,而下一任的继承人便是裴先生的侄子,其实关键是裴先生自己没有儿子,不然入主裴家这不是名正言顺的事?倘若裴先生只想找一个能养老的人,最好从小辈里头挑,只有四五岁或者六七岁是最好的,已经懂事了,不用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