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走了大概小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人下了一个小缓坡,正雨一眼就看到了远处占地广阔的一大片农场。
“哇哦哦~!”
蓝天白云,篱笆围栏,以及里面三三两两分散着的牲畜。
又走了几步,农场那边就开出来一辆车子,吭哧吭哧的驶到了正雨和菲拉南特面前停下。
车门一开,里面跳出来一个络腮胡的大男人,露出来的脸膛红扑扑的,约么不到五十岁的年纪。
当然,正雨觉得他的实际年龄很可能要比自己的猜测小,毕竟外国男人都挺显老的不是?
来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口中发出欢乐的笑声,对着菲拉南特大大地张开了胳膊,“啊哈,瞧谁来了!”
菲拉南特笑着跟他拥抱,绿眸中闪耀着见到好友的愉快光芒。
两人寒暄了几句,然后菲拉南特向他介绍,“这是正雨,正雨,这是威舒亚。”
威舒亚笑着擂了菲拉南特一拳,然后又向正雨的方向走了两步,没等他说你好的就热情万分的来了个强有力的拥抱,一边拥抱还一边大力的拍打着正雨的后背,哈哈大笑道,“哦是的,菲拉南特来之前就跟我提起过你,我一直对你很好奇!”
说真的,正雨一贯对自己的力气挺有自信的。然而这份自信在遇见菲拉南特之后就开始不断被打破,刚开始是那个可恶的绿眼家伙,这会儿又来了一只棕毛!
“咳咳!你,你好。”正雨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维系的十分艰难,天知道他的内脏都快要被拍出来了!
“嘿,作为一个亚洲人,身体不错!”威舒亚终于在菲拉南特的目光压力下松开手,然后十分善解人意的转移了阵地,用力拍打着正雨的肩膀,表情十分诚恳。
深觉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整个亚洲的正雨迅速在胸中燃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他决心改变这家伙先入为主的观念。
于是正雨顽强的挺直了脊背,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拍回去,笑的万分得体,“哦,还行吧。”
威舒亚不负众望的呲了呲牙,再次打量正雨的时候果然多了几分赞赏的神采。
“我说过,他很棒。”菲拉南特走过来,站在正雨身边,一脸的与有荣焉。
听了这话,暗地中与抽痛的肩背作斗争的正雨站的更直,笑的更灿烂了。
妈的,拼了!
威舒亚相当认同的点了点头,对着正雨那与自己相比堪称纤细万分的小身材唏嘘道,“你小子真不错,一般的年轻人被我这么一拍就挺尸了。”
正雨抽了抽嘴角,一字一顿,“多谢夸奖。”
似乎是觉察出他的纠结,菲拉南特轻笑一声,轻轻揽住他的后腰,在威舒亚看不见的角度一下下揉捏,“威舒亚曾经是我小学到高中时期的司机兼保镖。”
正享受着按摩服务的正雨点头,然后又顺口问道,“那现在呢?”
威舒亚哈哈笑几声,抢在菲拉南特前面开口道,“有一次被打中内脏,就吐了几口血而已,没想到就再也适应不了那种刺激有趣的生活啦,所以就过来放羊,哈哈,没想到也挺有意思。”
一连两个没想到,在威舒亚说话过程中,正雨甚至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那种对以往生活的怀念和不舍。
不过,既然是伤到了内脏,而且还造成了无法挽回的结果,那么当时的情况肯定不像威舒亚口中所说的这样简单。
菲拉南特继续给正雨放松肌肉,没说什么,单从表情看不出什么。
“哈哈,”威舒亚搔搔脑袋,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哎呀抱歉抱歉,说这些干嘛,上车!我带你们去看看我家的农场!”
正雨和菲拉南特相视一笑,这家伙性格倒是出奇的爽朗。
不过,有的时候太爽朗了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
发动车子,威舒亚潇洒地在草地上掉个头,然后大喇喇道,“正雨是吧?哦,你们亚洲人的名字真是难念,哈哈,不过这没什么,”他从后视镜中挤挤眼,笑道,“老实说,见面之前我一直很好奇。”
正雨顺着问下去,“好奇什么?”
“哈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人能收了小菲列亲爱的。”
菲拉南特的面部肌肉抽搐几下,没做声。
车内沉默几秒钟,然后正雨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东倒西歪,眼泪汪汪。
“噗哈哈哈!”
“哈哈哈,噗。”一边笑一边忍不住去看“小菲列亲爱的”的脸色,正雨越发的觉得自己根本停不下来。
真要说起来,威舒亚比菲拉南特大了近二十岁的样子,喊这么一句的话倒也勉强合理。
可是,问题就在于,这位“小菲列亲爱的”现在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呀!
大概是正雨笑的太过欢快,到最后菲拉南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略显尴尬的清清嗓子,对着威舒亚的后脑勺道,“我已经长大啦。”
威舒亚又哈哈笑几声,声音中多了几分认真和近乎执拗的坚持,“不管怎么说,您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那个卜瑞思小少爷。”
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菲拉南特也跟着勾了勾唇角,掏出手帕来给正雨擦了擦笑出来的泪水,轻轻道,“你也一直都是我印象里的壮威。”
“嘿,”威舒亚笑了下,然后不甘示弱的举起一条胳膊,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冲着后面骄傲地展示自己隆起的结实肌肉,“我现在也还是壮威!”
菲拉南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