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功利心重?你不喜欢我,就给我安一个这样的大帽子,我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而已,知道什么叫功利心?姨母未免欲加之罪了!”
清平也觉得不合理,如果说现在的梅若烟势欲熏心还有情可原,怎么连小时候也如此,人之初性本善,一个小姑娘懂得什么?
太太的话未免显得没有边际。
“你娘死后的第二年,你爹也死了,他只是生些小病而己,又不是不治之症,他本来有抚养你的责任,为什么抛下你自寻短剑上吊死了?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那么做吗? ”
欧阳夫人不等她回答,咄咄逼人道:“因为你想嫁入侯门,不想再过穷日子,有你爹一天在,你就只能跟他在一起,如果他死了,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你娘,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
“正是我的那句话,害了你爹。他怕耽误你的前程选择结束自己。难道这其中之事跟你没有关系吗?”
梅若烟冷冷道:“那是他的选 择,跟我没有关系。也许是他想我娘了,要随她而去,我怎么管得着?”
欧阳夫人指着她,切齿道:“你,你,你真是qín_shòu不如!”
“你那么小就学会了虚假的悲伤,你爹走了以后,你很少悲伤,把你接到府中,你整 天缠着我的清平,做一些过火的事,你叫我怎么喜欢你,你一心要嫁给清平,我怎么放心把清平交给你!”
“若不是皇后下旨,你就准备老死寺中吧。”
梅若烟狰狞地笑道:‘原来姨母是这样观察我的。没错,我爹是我逼死的,那又怎么样!人都有一死,为什么不死得有价值一些呢!”
“他活着痛苦,每天都在想我娘,生活上倒是我照 顾他的时候多。没米,没酒了,是我想办法去弄那些东西,你有帮过我吗?”
“他生病。我四处去弄药,他还要喝酒,我抢他的酒瓶,他就暴打我,我说你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也是吃饭喝酒的尸体!第二天早晨,他就死了,难道这也怪我吗?”
“我想嫁给表哥,又怎么样?我哪一点配不上他?说到底你厌恶我,就是嫌弃我的家庭,嫌弃我的出身!”
“我这一生都是你害的。我不过十五岁而已,你强行把我弄去当尼姑,那五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对你的恨象冰山一样高!‘
她忽然狞笑道:“寇丹为什么接近你?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他凭什么拒绝那些娇嫩美丽的贵妇小姐们,去喜欢你那残花败柳的身体?他都恶心死啦?”
“每一次跟你一起之后。都要作呕,可是他还要坚持那么做,为什么?因为那是我的命令,是我让他那么做的,这些年,他等的人也是我!”
若不是清平扶住她,她险些倒了下去。明亮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哑然道:“他既然等你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就算你恨我,你也不必拿他来报复我,我怎么样倒无所谓,可是他死了!可是他死了!”
清平再也扶不住她的身体。她顺着栏杆滑了下去,无力地堆在地上哭泣。
清平恨恨地望着梅若烟,梅若烟美目如寒潭般冰冷。
转而对哭泣的欧阳夫人道:“寇丹为什么会死,你该问问你的好儿子,是谁杀了他。为了你们侯门所谓的脸面,为了你这太王妃所谓的体面!
清平冷冷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梅若烟你真是个另类,你将让我不再想你!‘
梅若烟凄然笑道:“你早就不想我了,不是吗?表哥。”
清平用力地扶起欧阳夫人:“我们走!”
欧阳夫人略显老态地走着。将出牢门的时候,忽然传来梅若烟凄厉的哭声:“姨母!可不可再答应我一件事?到我行刑的那一天,别让我孤零零地走,让家里人去给我送行好吗?不然我会死不瞑目!姨母看在我娘的份儿上,答应我!”
欧阳夫人和清平都没有回头,走了出去。
初初没跟清平回府,一直在注意着监狱周围的动静。梅若烟的判决下来了,还有五天执行。
如果寇丹没死,那么他们快行动了。初初日 以继夜地在外面监视着动静。
清平没有说谎,果然寇丹出现了。不过,他是在白天出现的,他去狱中探试了梅若烟。
不知道梅若烟见了他要怎样的惊喜。他去见她肯定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通风报信,告诉她,他们的计划,让她有所准 备。
梅若烟虽然屡屡害她,可是最终没有得逞,她也没害到她什么,是不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一马?
不,绝不,她杀人不眨眼,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特别是她害死 了那么善良温柔的白薇,她怎么能够让她逃脱?那岂不是天理不容?
这晚月黑风高,一行十几人,穿着黑色夜行衣,悄然而至。
外面苏臣早已布下重防,他们一到,就被包围了起来,来个关门打狗。其中带头的就是卢金。
苏臣跳进去,亲自与他交手。他虽然远在楚天阔之上,但和苏臣又差了一个层次。
苏臣毕竟是京城第一名捕,武功自然不弱。
外面侍卫越围越多,打了一个时辰,十几人精疲力竭,终于缴械投降。卢金更是身受重伤,统统被压进大牢。
完美的阻击,苏臣再次拜谢初初,如果不是她提供的情报,没准 梅若烟真就逃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来劫狱?”
“因为我知道寇丹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