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渊脚步踉跄的走在奢靡喧闹的夜场,酒精让他脑袋昏沉、视线模糊,明明在努力躲开来往的人,却一直和他们撞在一起。终于,程子渊被撞倒在地。

撞到程子渊的人穿着花衬衫,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异常显眼,狠啐了一口,指着倒在地上的程子渊大骂:“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

程子渊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头深低着,一副颓废的样子。大金链子见程子渊不说话,便冲过去拽程子渊的衣领。就在这时,梅若瑶跑了出来,卯足劲一把将金链子推开,双目怒气满满的瞪着他。

大金链子被推了一个趔趄,原本要发飙,可是定睛一看发现梅若瑶非常妩媚漂亮,眼神瞬间就亮了,手抚了抚被梅若瑶推的地方,语气深长道:“哟,从哪儿跑出一个这么水灵的妞。”

梅若瑶不理金链子的调戏,更不惧怕他们人多势众,拧眉高声警告:“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指头,我一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大金链子的笑更深了,搓着手凑近梅若瑶,“好,够辣,我喜欢。”

梅若瑶眼睛也不眨的拍开大金链子的手:“识相的就走开,待会儿把人都引来,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大金链子甩了甩被打开的手,觉得很面子,居高胳膊大声吼:“我他妈的抽你。”

“老大。”大金链子身后的一个瘦子赶紧拦住他,凑在他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大金链子的眉头马上皱紧,脸上的气焰也消散了许多,他一边听着一边打量梅若瑶。

金链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大手一挥道:“咱们走!”

那些人一走,梅若瑶马上蹲下去扶程子渊,抬起他的脸,关切的问:“痛不痛?别的地方有伤吗?”

程子渊抬起眼皮看到梅若瑶,挥开她的手,撑着地面站起来,晃悠悠的往门口走去。梅若瑶咬着唇,眼里有受伤,可是她没有放弃的追上去。

梅若瑶最后还是将程子渊扶上车,程子渊喝得太多,一坐进车里便不省人事。

封歆站在车边看着为程子渊忙活的梅若瑶,眉眼间尽是冷色。她抚着车门俯□,冷声道:“瑶瑶,你给我说句实话。”

梅若瑶回头答:“什么?”

“是不是你在程子渊和温从安之间动了什么手脚,才让时容趁机而入?”

梅若瑶一愣,随即不自然的干笑:“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封歆凝视着梅若瑶,忽而浅浅一笑:“如果让我知道是因为你的愚蠢而毁了我的生活,瑶瑶,别怪姐姐心狠。”

温从安在凌晨回到家,陈妍和温尚良被开门的声音惊醒,慌忙起身披着外衣走出卧室,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温从安提着皮包站在玄关,两个人都愣了。

坐了一夜的车,身子骨几乎散架,心情复杂让温从安一整夜都没办法合眼,她很疲惫,可是这一刻,她闪亮的眸子里尽是激动的神采。温从安松了包,几乎是扑进陈妍怀里。

温从安紧抱着母亲,哭噎着说:“妈,我好想你。”

陈妍亦抱紧温从安,泪眼婆娑着说:“妈也想你,看见你好好的,妈终于能放心了。”

“对不起,让您和爸爸担心了。”温从安从母亲怀里退出,擦掉眼泪,看向温尚良,“爸爸,对不起。”

温尚良看着温从安,目光深沉复杂,喉结上下颤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妍拉着温从安坐下,怜惜的看着她,仿佛怎么也看不够,心疼的说:“这么多天你都去哪儿了?瘦了这么多,脸色又这么差。”

温从安神色僵了僵,躲开母亲的凝视,敛眉喃喃:“就是随便走走,散散心。”

陈妍抚着温从安的头发:“那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嗯,”温从安点头,“好多了。”

一直没说话的温尚良终于开了口,他说:“从安赶回来一定累极了,先让她洗洗休息一下,等养好精神再说。”

陈妍忙不迭擦掉眼泪,忙不迭的附和说:“对对,你先坐着休息,妈这就去给你放水洗澡,你房间的床褥被子都是刚换的,睡着特别舒服。”

温从安眨了眨眼睛点头:“谢谢妈。”

陈妍离开之后,客厅里就剩下父女二人。温尚良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眉头紧皱着。

温从安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更不知道将女儿含辛茹苦养大而她却成了高官包养的情妇会的父亲,此时正在用什么心情面对着她。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如今的身份,不就是这样吗?

温从安打量着父亲,许久后,才小心开口:“爸爸,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

温尚良抬头,爬满皱纹的双眼含着泪水,那里藏着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巴,始终没能说什么。温尚良叹气,抚着沙发站起来:“先休息吧。”

温从安将此理解为父亲不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所以更加难过。

温从安从这天早上睡下,一直到入夜才醒来,这样好的睡眠质量,是两个月来第一次。像是丢失的游船终于停泊靠岸,找到了它的归宿。

温从安一回来,陈妍头晕的症状一下好转了许多。陈妍已经内退,所以温从安这次回来,她们几乎寸步不离彼此。温从安也觉得被母亲这般爱护着,非常幸福。

陈妍带着温从安逛街,带着温从安串门走亲戚,每当有人夸温从安漂亮时,陈妍都高兴骄傲极了。开心之余,陈妍也察觉出了温从安的些许异样,虽然她一直性子都很文静,但是这次回来显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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