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从安往花坛后躲了躲,跟着听到梅若瑶的声音。她听到梅若瑶唯恐别人听不到般亲昵的高声喊道:“姐夫”。
“姐夫,你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呢?如果不是刚刚看到秦秘书,你都走了我也不知道呢。”梅若瑶挽住莫时容的胳膊,撒着娇说。
莫时容不动声色道:“找王团长有些事,就没告诉你。”
“这样啊,”梅若瑶松开莫时容的胳膊,仰头看着他,有些小心的说:“姐夫,问一个问题好吗?”
“问。”
梅若瑶忽闪着长睫毛,娇声问:“我听说,是你安排温从安进歌舞团的,对吗?”
莫时容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梅若瑶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垂下头道:“没什么,就是好奇问问。”
莫时容微微挑唇:“进去吧,我走了。”
秘书已经将车门打开,梅若瑶却再次拉住了莫时容的胳膊。秘书非常有眼色的关了车门,并且退至一边。
梅若瑶扬起下巴,直言道:“我很讨厌温从安,她抢了我的心上人,我要把他抢回来。”
莫时容笑,像是觉得可笑般,“这些没必要说给我听。”
“我知道那天在会所,是姐夫带她离开的,姐夫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呢?你这样让我很伤心呢。”梅若瑶嘟起嘴吧,不无委屈的撒着娇。
莫时容并未回答,而是拉开车门坐进去。
温从安等着那辆车离开,才从花坛后走出。她只听到梅若瑶喊他姐夫,后来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原以为莫时容心善救了她,如今看,不过是“官官相护”罢了。
“你们都出去,我和温从安有话说。”梅若瑶趾高气扬的站在温从安更衣柜前,睥睨的看着她。
更衣室的其他人鱼贯而出,瞬时只剩下她们两个。
温从安关上柜子门,认真缠着手腕的绷带。
被忽视的梅若瑶忽然狠狠拍开温从安的手,神情恶毒的高声道:“上次算你走运,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难不成你还想幻想着他能次次帮你?”
温从安低着头,紧咬着唇一言不发。隔了一会儿,慢慢抬起手,再度缠绕着绷带。
梅若瑶不可抑制的笑起来,眼里净是得意之色:“不要以为莫时容是你的靠山,他是我姐夫,我可是她小姨子,你觉得他会帮你,还是帮我呢?”
见她始终不开口,梅若瑶收起笑,凑近温从安,在她耳边低声警告:“程子渊,你想都不要想。”
梅若瑶离开后,温从安跌坐在地板上,豆大的泪珠滴滴落在雪白的绷带上。
菁菁一直守在更衣室外,梅若瑶一走出来她便跟上前去,着急的打听:“怎么说?她和你姐夫是什么关系?”
梅若瑶趾高气扬的冷笑:“哼,她能和我姐夫有什么关系,给我姐夫暖床都不够格。”
菁菁赞同般的点头,仍有疑虑的问:“不过,你直接了当的承认那天的事,温从安会不会告诉程子渊呢?”
梅若瑶呲鼻,鄙夷道:“她又不傻,哪个男人能接受和三个男人上床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告诉子渊,倒是替我省了麻烦。”
菁菁煞有其事的点头:“对对。”
梅若瑶无奈的摇头,真不知道怎么会有像菁菁这么笨的女人。
这天晚上莫时容为了应酬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一向很好,除了脸色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和之外,没有什么异样。
莫时容矮身坐进车里,车后座中央扶手上放着一个文件夹,莫时容拿起来翻开。
坐在副驾驶的秦秘书马上开始汇报:“有关部门陆续收到了举报信,被他压下去不少,可能他也察觉到这次没那么简单,所以最近走动很频繁。”
莫时容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声音略显疲惫的吩咐:“去天郡小区。”
“是。”秦秘书点头。司机马上寻找时机调头。
与程子渊几天不见,温从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原因,总觉得自己和程子渊之间不像之前那般亲密。她没有勇气问程子渊是不是有什么事,怕他会说一些让她痛不欲生的话。
吃过晚饭,程子渊送温从安回家。同样在车里,同样是晚上,程子渊只是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和朋友玩的开心吗?”
温从安点头:“挺好的,下次我们一起去旅游,好不好?”
“好,”程子渊凝望着她,“玩了几天应该很累了,快上去休息吧。”
温从安掩藏起失落,挥手同他告别。垂首走向入住的大厦,眼前却忽然多出一双铮亮的皮鞋。
温从安抬头,撞入一双眼睛。那里射出的光芒寒若冰霜,隔着镜片,依然只是片刻而已就让温从安觉得冷意从头顶灌至脚跟。
莫时容浅浅一笑着开口:“又见面了,温从安。”
温从安踉跄着后退一步,想起今天梅若瑶说的那些话,温从安忽然觉得害怕。她想转身跑,却被莫时容一把抓住胳膊。
依然是那样的语调,稍显戏谑:“令尊就是这样教导你对待救命恩人?”
温从安停止挣扎,无助的望着居高临下的莫时容。
一辆车无声的在他们旁边停住,车里下来的人恭敬的将后车门打开。莫时容松开她的胳膊,温从安任命的坐进车里。
温从安缩在后排角落,尽可能的和莫时容拉开距离。一上车他便闭起眼睛假寐,可是温从安还是感觉到被一股目光盯着,这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